“当初曾婆子的女儿嫁给张氏,被张氏家人百般虐待扔到河里。
曾婆子上衙门求你派人,你理会她了吗;当年小豆福的爹对荆氏又打又骂,荆氏求到衙门这里,你为了十两银子就将荆氏送了回去,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你知道后来荆氏差点被她丈夫打死吗;前些年盘县县令勒索莱阳百姓的事情,你管过吗;你在县试中换过贫民子弟的考卷,可曾想到有今天了?”
“这些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庞县令的眼球慌乱地转,突然强调地反驳说:“可最后曾婆子的女儿没死,荆氏和她女儿也好好活着啊。
那个小孩的卷子我也没换,他还是考上了的!”
“那是因为老神棍装神弄鬼,狠狠地吓唬了他们一通!
然后他们才又给你拿了钱,让你把文章换回去的。”
祝明鸢隐隐咬牙,“这些事情有齐家帮忙解决的,有老神棍装神弄鬼地处理的,唯独没有你这父母官的功劳。
走到今天,你一点也不冤。”
庞县令再次跌坐在地上,他六神无主地说:“原来,你们全都知道……”
祝明鸢毫不留情地说:“是啊,我猜这些应该不是全部吧。
等新县令到任,一定会查得更清楚,可怜你的妻儿要独自面对莱阳百姓。”
她说完之后,庞县令心生绝望,心中牵挂起妻儿老小,想着想着又觉出不对劲来……
他迟疑地抬头:“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你应该是最乐意看到这场面的人。
你到底为何而来?”
“我确实不是为了奚落你来的。”
祝明鸢微微一笑:“我有个好奇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你若是告诉我,我可以关照一下你的妻儿。”
庞县令警惕地看她:“是什么事情?”
“我虽然和老神棍生活了十几年,但我觉得他很奇怪。”
祝明鸢收敛了玩味,语气透着正经:“他很喜欢看书,上到四书五经下到西厢金瓶,可看了多少遍也记不住。
而家里没有佛学经卷,他却能将这些佛经佛法倒背如流。”
“你对老神棍的态度也奇怪,你莫名其妙很害怕他。
等他死了你才敢搞这些事情。”
她靠近牢房的栅栏问:“你一定知道些事情。
他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