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鸢难得没有讽刺他,而是看向谢长渊:“大人你……”
“松青拿了帷帽。”
谢长渊忽然开口。
祝明鸢愣住,随后轻笑一声:“我不戴。”
莱阳县官衙门口从未有过这么多人,甚至有搬了自家梯子来看的,还有把孩子举过头顶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在耍猴戏。
公堂上,祝明鸢回头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谢长渊冷淡地别开目光。
这时庞县令和齐老爷匆匆赶到,看到祝明鸢就变了脸色。
“啪——”
一声惊堂木响起,所有人看向高位。
墨竹立于谢长渊身侧开口:“各位应该清楚,我主乃是陛下亲封巡边钦差,有权代理地方官员一切事物,有权处理地方官员不当之举,有权对罪臣——先斩后奏。”
闻言,庞县令的冷汗顺着眉毛滴下来:“大人,您这是……”
谢长渊出声打断道:“方才本官回驿站,正巧碰到了齐家的公子齐丛安,他带着本官找到了祝氏和一座早该销毁的泥像。”
他的目光落在齐老爷身上:“齐员外可有什么想说的?”
齐老爷紧抿着嘴,怒不可遏地看向自家儿子。
“父亲,请恕孩儿不孝。”
齐丛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道:“回大人,绑架祝姑娘和偷搬功德庙泥像都是奉庞县令的命令行事,我父亲只是一时糊涂,请大人明察!”
他的声音响彻公堂,甚至传到外面百姓的耳朵里。
外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齐老爷不是一向最厌恶这些邪魔外道么?”
“想挣钱了吧,听说那功德庙每个月能赚上千两的香火钱呢。”
“可齐家不缺钱啊?”
“谁会嫌钱多啊,齐家可没有王家有钱。”
“你们怎么听话只听一半,齐公子分明说的是奉庞县令之命,我看齐家父子肯定是被逼的。”
“……”
“胡言乱语!”
堂下的庞县令立刻跳了出来,像一只被踩了脚的公鸡:“钦差大人,这齐家父子信口雌黄。
那祝氏是在齐家找到的,什么功德庙泥像也是在齐家找到的,在下从未听说过这些。
只凭他们三言两语便想将脏水泼到下官身上,实在没这个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