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间隙,齐铁嘴本想套套消息,但没问出个什么,那几人更是在张日山提到火车之后,神情躲闪,找着借口回去休息了。
这里确实只有大通铺,那些人早早地就爬上了床,一个个闭着眼,似乎看上去都沉浸在梦里了,但床头前规律摆放的鞋子显得有些违和。
正常人睡觉不可能有这么统一的动作,显然他们也都注意到了这奇怪的一点,但没说什么,想来身份也有了点怀疑。
而且留出来给他们的空间显得有些小了,更别提那床上看着也并不干净。
张绾笛表情皱巴巴,她情愿现在去找棵树猫一晚,都不想睡这看起来不知道被多少脏男人睡过的床,不会有跳蚤吧?!
张启山看到她给他示意的眼神,摇摇头强硬地无声拒绝,他来想办法。
“八爷你先上去。”他开口道。
“那你们怎么办呢?”齐铁嘴理了理长衫,小声问道:
“日山。”
张启山冲副官使了个眼神,他点头应了,随即利落地脱下外套铺在床上,但并没有躺下,拍了拍床冲着张绾笛挑了挑眉。
“你呢?”张绾笛问张启山。
“怎么,你想跟我一起?”他看了眼木桌,大概是决定在桌上将就一晚,应道。
“嗯,咱们一起呗,我有办法!”
张绾笛认真应道,张启山闻言微愣,她心想着怎么好意思她和副官去窝着,留老大坐冷板凳呢,还是挤挤更暖和。
最终三个姓张的,选择靠墙挤成了并排,张绾笛又是被夹在中间,甚至连身后的墙都没有靠到,各抵着两边人的胸膛当做人墙,到时候脑袋歪到哪边靠哪边。
环境苛刻对于张家人早已经是家常便饭,只要想,他们就能开发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睡觉姿势,也能瞬间进入睡眠状态。
齐铁嘴就直直躺在三人面前,乍一看像是某种祷告仪式,场景看起来颇为好笑。
有人告诫他们声音小点,马上睡觉了,旋即吹灭了蜡烛,空气陷入寂静的黑暗。
张绾笛听着两边各自的心跳闭上眼睛,安安稳稳会梦周公,迷糊之中觉得有些冷,便胡乱抱紧了两侧的热源,越抱越热。
真是太好了,张家人全是暖宝宝体质。
张启山经过此前那事,倒是知道她睡觉的一些习惯,眼睛只是睁开了一瞬,就又重新闭上,另一只空着的手还不忘将她脑袋扣在自已胸前。
另一边察觉到动静的张日山也睁开了眼,微微动了动手指,好像碰到了什么神色微顿。
但他已经全然没有第一次见面被她触碰的害羞与不知所措,呼吸顿了顿,就又恢复了正常,陷入浅眠。
第二天一早,她就察觉到了一旁传来的细微动静,刚睁开眼,肩头就传来一股微微的力道,张启山按住了她。
那些人的动作很快,一个个出了门就不见了,身份就是特务无疑。
副官迅速穿好衣服,张启山的脚往齐铁嘴方向蹬了一下,惊得他一下子就起来了,张绾笛连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不要发出动静,这距离近得让他有些不自在。
“佛爷,阿笛,怎么了?”
齐铁嘴连忙摸出眼镜戴上,往旁边的床铺上一瞄,居然已经没有人了。
“走,跟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