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津海能多快支取到粮食?”元归政问道。
“崇州这边米粮入仓,津海那边就可以同时支取!”林缚说道。
除了按时向户部的津海仓交运米粮,林续文与孙尚望在津海还额外掌握大量的粮食。这些粮食一部分是粮道运力节余出来的;另外,燕南三府虽然给摧残得厉害,但河间府,特别是津海县,生产组织恢复较好,也有些粮食节余下来。
由于京畿米市给张协及户部官员控制着,林续文与孙尚望在津海额外掌握大量的粮食,主要也是用来调节津海粮道的运力。另外也是有备不患,从里面拨六万石米粮给后党,问题不会很大。
只要后党能扒开张协及户部的口子,从京畿米市里分一杯羹,六万石米粮,能让他们获利不少。
即使获利会有相当一部流入梁家,但崇州获利更多。这笔买卖做成,崇州米粮储备能增加三十万石,又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崇州这时候也要大规模的储备物资了,即使处于鱼米之乡,米粮储备也应维持在百万石以上,才是一个相对合理的水平。
“好,就照此数来做!”元归政一锤定音。
藩鼎想想也无奈,整个津海粮道都控制在东阳一系手里,能拿六万石米粮进京,换出银子,应该足够梁家从济南府到卫河之间修一条大道出来!届时走泗水北上,米粮到济南后走陆路,再通过卫河转运到京畿,总好过粮道的好处都给东阳一系得去。
谈妥事情,元归政、元锦生、藩鼎便告辞离去,也不说请不请宴的事情,永昌侯府与淮东军司交往过密,传出去总不大好听,元归政也不想永昌侯府从此就给宁王府盯上。
林缚走回东厢院,朝袖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院的高宗庭,拱拱手说道:“让高先生久等了。”
“制置使客气了,”高宗庭说道,“永昌侯爷走了?”
“走了,”林缚说道,“他想从津海取六万石米粮,我已经应了他。”
“除了交给户部了,你在津海还存了多少米粮?”高宗庭问道。
“李兵部要打辽西,我可以再额外供应十万石粮,”林缚说道,“我本计划先打下岱山、昌国,将奢家水营压制在内线、没有作为。在那之后,靖海水师主力才能脱身北上。李兵部要是能在那之后再打辽西,我至少能在北线压制高丽水军,并打击辽东沿海。如今,我虽然向宁王抛出用兵计划,但不晓得会不会有人背后拖淮东的后脚、给奢家通风报信。我想,再顺利也要在明年秋后才能将靖海水师主力抽出来。李兵部为什么不极力阻止陈芝虎南下?这时候只用蓟北军去打辽西太凶险了!”
“李帅又能有什么善策?”高宗庭郁苦的说道,“李帅虽居兵部尚书之位,然而朝廷诸公,李帅是最后一个知道陈芝虎调令的。李帅进宫劝谏,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皇上让人问李帅,五年之期过去多久了?就算陈芝虎不南调,李帅今年不打辽西,也要被赶下台去!”
“……”林缚无言以计,他在江宁还处处吃憋,李卓在燕京的处境又怎么能好?想了片刻,又说道,“既然他们这么忌讳李兵部掌握兵权,高先生为何不劝李兵部交出兵权?”
“我劝过,”高宗庭疾首说道,“李帅说他去打辽西,能多些希望;即使败,退回就是,也不至于撤退伤了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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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东风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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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不嫁
苏湄的脱籍还良,在江宁城里是一桩大事,消息从午后传出,很快就传遍整个江宁城。
消息很突然,不过藩楼那里很快就证实了消息的正确性,苏湄在河口藩家酒楼里摆谢门宴,受邀的数人都是江宁城里的才子佳人。闻讯赶来河口看热闹的倒是成千上百,众人都好奇:在江宁成名近十年都能出淤泥而不染的这枝清莲到底是给谁家摘得?
顾君薰只是备了贺礼,让人送去。小蛮换了儒衫,倒像是个清俊的小厮,跟在林缚后面,走进藩家酒楼。
看到老国公在里面,小蛮不伦不类的敛身施礼,惹得酒楼里众人侧目。
除曾老国公外,赵舒翰、陈明辙、余辟疆等人虽政见不一、派系不同、仕途前程有差别,但无疑都是江宁才子人物的代表,连着永昌侯世子元锦秋及永昌侯次子元锦生也给邀来。
王超、藩知美在江宁虽有公子之名,行径与地痞无赖没有什么区别,却是没有资格受到邀请的。
余辟疆心里对林缚是大不满,但也知道吴党此时要依重淮东,看到林缚进楼来,与陈明辙等人都依足礼数问候。元锦秋哂然一笑,走过来,揽过林缚的肩膀,笑道:“你今日炙手可热,昔时友想见你难于登天,今夜这一席酒,你可以陪我等喝好!”
“锦秋兄说笑话呢,我的酒量怎能陪你喝好?”林缚笑道,请沐国公在前,邀陈明辙、余心疆、赵舒翰等人一起登楼。
登上楼才看到苏湄邀来赴宴的女宾,陈青青等人,无一不是与苏湄齐名的江宁仕女人物,无一不是一时之选的绝艳丽容。
有些人还在乐籍,如陈青青、郑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