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华顺着应常在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皇后手里银光一闪,她压根儿来不及看清什么东西。
不过不需看清,温灼华光猜就能猜出是足以威胁到应常在的东西。
在陈全安带回来一具死尸,她隐隐就猜出了皇后的意图———
所有黑锅都交给应常在一人来背。
温灼华一点也不讶异皇后的做派,毕竟让她身处到皇后的立场上,她也会觉得杀人灭口,死无对证才是最好的办法。
皇后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应常在再清楚不过,那可是她弟弟日日戴着的长命锁。
这等贴身之物居然落在了皇后手里…应常在读懂了皇后的意图。
如果今日她胆敢吐露一个字,她那年幼的弟弟轻则出现意外,重……
重则丧命……
“妾身认罪…”
应常在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下脑袋,嘴里轻声喃喃着,“一切都是妾身所为,是妾身嫉妒沅昭仪独得皇上恩宠,所以才会起了歹心,妾身甘愿受罚。”
应常在前后的异样,萧峘渊全都看在眼里。
他提出慎刑司就是想让应常在掂量掂量后果,一旦进去,她将生不如死。
如果她愿意供出她背后的皇后,以求从轻发落,萧峘渊也许会给她个痛快。
但既然她执迷不悟,不愿吐露,也罢。
“罪人应氏包藏祸心,妄图加害沅昭仪与其腹中皇嗣,除却打入慎刑司之外,自即日起贬为废妃。
同样应家教女不善,罢其父在朝官职,以儆效尤。”
冰冷、不带一丝一毫情感的语调响彻在大殿里,萧峘渊没有半分手软。
众妃听后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应常在此次犯错竟然会牵连到前朝,牵连到家里。
应常在自已也震惊于皇上此次处罚的严厉,垂着的头愕然抬起,她没想到她保住了弟弟,却害了自已的父亲丢了官职。
不…这怎么能行?
“皇上!
皇上!”
应常在顿时泪流满面,哀嚎起来。
“妾身的家人是无辜的,还请皇上饶恕妾身的家人吧,皇上!”
她一边说一边连滚带爬想去抓萧峘渊的衣摆。
陈全安先一步挡在了男人的面前,堵住了她触碰到男人衣角的可能。
凛然的凤眸越过前面的陈全安落在痛哭流涕的应常在身上,萧峘渊薄唇上下翕动:
“还不拖下去?”
他话音落下,陈全安赶忙朝离得最近的两个太监使眼色。
二人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拖住应常在的胳膊往外面拽去。
应常在看出事已成定局,她想往回扑,奈何敌不过两个宫人的力道。
“皇上啊!”
“既然您眼里只容得下沅昭仪一人,又何苦让我等女子进宫啊!”
应常在不甘、可悲的哀怨声传进了在场每个后妃的耳朵里。
看戏之余,不少人心中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受。
应常在谋害沅昭仪、皇嗣一事固然不可原谅,可她最后这番话却没说错啊!
她们进宫是为了侍奉皇上,皇家选妃的目的不也是如此么?如今这局面算什么,把她们送进来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