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之失笑,“我省得。”
之后,霍无恤又去给聂惊风灌了碗药,喂了点饭,便骑马在外,不再进马车,谢涵见状,既松一口气,又叹一口气。
一行人往温留赶去,一开始谢涵以为要颇费一番功夫,才能使二人相处自然,不想霍无恤调整恢复得很快,当夜晚饭时便如没事人一样,还同他谈条件,“谢好友。”
谢涵:“……霍好友?”
霍无恤席地而坐,抱臂靠着树干上,晃了晃腿,“来而无往非礼也,我昨天答应了君侯一个要求,君侯今天是不是也该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不妨先说说看。”
霍无恤看上头发黄的枝叶,“等咱们到温留,该是冬天了。”
谢涵突生不详预感。
预感成功——“我想请君侯试试霍某的‘冬病冬至’。”
谢涵清了清嗓子,“无恤啊——”
霍无恤捂上耳朵,晃着脑袋,“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谢涵:“……”
最后加上做饭威胁,谢涵无可奈何签下条约,心有戚戚地回马车看书。
行至杞国国境的时候,沈澜之派出去找党阙的人有消息了,此时卫瑶外伤已好了泰半,却无任何要苏醒的迹象。他和谢涵告罪一声,带着卫瑶先行脱离车队,买下个小院落,霍无恤有些好奇,也一同去了。
沈澜之可谓是很有想法了,又把自己弄成臃肿大胡子不说,还给卫瑶脸上罩了个铜制面具。
党阙:“……”他无奈道:“望闻问切,患者昏迷,不能询问,难道连面色也不能望吗?”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沈大胡子澜之粗着嗓子,“这眼眶周围不是露出一点皮肤么?可以看了。”
党阙:“……”看看舌苔,扒扒脉,掀掀眼皮,实在没办法,还是冒险袒露道:“卫将军曾对老朽有救命之恩,无论如何,老朽不会泄密将军身份,若阁下不信,可在看诊后,将老朽打晕,灌了迷药,放上两日,到时老朽便是想告密,二位也逃之夭夭了。”当初梁武公为巨鼎砸伤,卫瑶发疯般地找党阙,最后在一伙意图挟持者手中救回对方。
躲在屏风后的霍无恤几乎要笑出声,完全可以想象到沈某人现在的腹诽。
沈某人很淡定,揭去卫瑶面罩,其脸上浮现一种青白色的色彩来。
党阙叹一口气,“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