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可是等他一进去,那些声音就都消音了,他将木桶架上,鱼丢进去,走过去擦拭着対方脸上的汗珠,“痛就喊出来,别忍着。”
“喊出来、又不能减轻疼痛。”霍无恤対此不屑一顾。
谢涵直击重点,“那你刚刚为什么要喊出来?”
“……”霍无恤捂着肚子闷哼一声,“你就是要气我吗?呃——”忽然神情变得痛苦,“可以了。”
“可以什么?”谢涵不明所以。
“可以帮我正胎位。”
“刚刚没正好?”谢涵如临大敌。
瞧他样子,霍无恤不禁笑了,只是很快这笑容便被隐忍替代,“莫怕,我教你。”
不然呢?他直接上手,岂不是手上要沾两条人命?
谢涵心里着实有些害怕。
“把手放在我肚子左下方,摁好了,呼——”
“然后往上、往上推唔嗯——”
……
好一会儿,等按対方所说那样正完胎位,谢涵已满头大汗。
霍无恤更是气若游丝,浑身被冷汗沾湿,湿漉漉得犹如刚捞上来。
谢涵掏出帕子替他擦拭,対方闭目不语,只是捂着腹部蹙眉。
听到咕噜噜声,谢涵跑去看炉子,“好像差不多了,吃点么?”
霍无恤轻声叹,“还没好,只是水烧开了。”
谢涵“哦”了一声,“那我打点水给你喝罢,渴不渴?”
霍无恤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等対方湿布沾了热水,挤到他嘴里时,才瞥到其满是伤痕的手。
手腕一下子被握住,谢涵眨眨眼,“怎么?喝够了?”不能吧,就这么点?
“怎么回事?”近了看,更觉那伤口碍眼,霍无恤声音发沉。
谢涵叹一口气,摊开手掌,“本金枝玉叶,奈何做木工,不就成了这样,为了报答我,你一定要平安生下孩子啊,无恤。”
“……”霍无恤松开他手腕,按着肚子,神情陡然痛苦。
谢涵见他腹部又变成那种极其下坠的样子,一回生二回熟,忙跑过去蹲在対方身下,有些欣喜,“这次好快啊,我看到头发了。加油——”
霍无恤却眼帘微阖,“我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