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动不如一静,谢涵莫测高深地盯着对面貌若好女的脸庞。
聂惊风摸了下他发髻,温柔道:“出来这么久,没有香丸了罢。原来是姝儿的体香啊。”
谢涵飞快思索狡辩理由,最后发现无法可想。
——一失足成千古恨
聂惊风这厮发现自己疯狂欺骗他,一心一意、哪怕背叛家国也要找的意中人霎时变为其最讨厌的臭男人,还不得恨之如狂?
不会现在就要大开杀戒罢。
噫——他身上伤口不少,还流了很多血,更几乎脱力,真没把握从对方手下逃生啊。
早知道就不让宓蝉走了。
姬高的卫士呢,还不来,你们的救驾功臣就要含恨而逝了。
怎么办?
我该拿出什么方案骗他比较容易取信?
——谢涵心思电转,眼前对方忽伸出手臂。
来了。
他心中一凛,下意识后退。
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后方竟有石块。
谢涵仰面后倒,几乎预料到自己后脑开花的场景,旋即触之微软,一声轻轻的咔哒,没有预料中的疼痛,上方传来轻轻的抽气声。
聂惊风用手垫在他脑袋后,此时手背鲜血淋漓,食指指骨更有一截骨折。
谢涵揉了揉有些痛的后脑勺,将心放回胸腔了,虽然……但是对方显然对他并无杀意。
聂惊风按着手背止血,脸梢煞白,却对他笑了笑,想到对方刚刚的逃避,放缓神情,柔声道:“你别怕,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不怪你。”
谢涵:嗯?
谢涵摁了摁眼角,哑声道:“是我对不起你。”
“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聂惊风抬起尚好的那只手摸了下他的侧脸,另一只手失了遮盖,鲜血滴滴答答落入青草地。
谢涵被摸得一个激灵,微微后退,碰到对方受伤的神情,从怀里拿出(刚刚宓蝉带来的)外伤药粉与绷带,“我先给你包扎一下罢。”
肌肤相触时,聂惊风的脸忽然有些发烫,偏过头去,不一会儿又全是冷汗。
谢涵按了下他的指骨,没有错位,他环顾一圈,道:“我去削两片夹板过来。”他就近取材,奈何是个手工苦手,最后只是把树枝对半切开,用布条缠好方不粗糙,予人一头用简易夹板,一头连着中指一道捆在一起做固定,“紧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