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怜不明所以,“不如明天去见见公子毓。”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万里晴方好,北风凛冽中更显得这阳光犹为可贵温暖,可不知怎么的,这样好的天气,谢涵却觉得一阵心神不宁。
赵臧又邀请谢涵来坐坐了,这回不再是因为召太夫人意图,而是另一桩事——这厮不想付五十万石粮食。
“君父坐镇朝廷,一言一行方是国意。祖母年事已高,她的话,当不得真。”
谢涵看着他,“可是——我已经手书发往扶突,我理解赵二哥,君父未必理解。”
赵臧面色微变,这时有鸿翎信使疾步入内。
一前一后,竟足足有三个,好似天下的大事,都在这几日发生了。
“报——殿下——昊太傅病逝——”
“报——殿下——雍君病危——”
“报——殿下——梁君堕马薨了——”
前前后后的声音涌入耳内,急促的信使鸣哨声好似空前尖锐,耳部有一瞬失声的错觉。
“砰——”
“砰——”
赵臧、谢涵急速起身,带起周围案台倾翻,发出重重的声响。
姬断死了就死了,姬忽城府如此之深,胆色如此惊人,这个与梁武公暗通款曲的太傅,谢涵本就不认为他还能活多久。
可姬元竟也死了?!
他竟死的这么早、这么早?!
姬元的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沈氏、韩氏的垮台,意味着沈澜之马上要逃窜入召国,和身侧的人谱写一段君臣佳话,意味着梁国三分前奏,意味着霍无恤马上要经历剜心之痛。
是了是了——雍君病重。
——你之前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回雍国吗?
——因为那时雍君病了,需要一味药引,那药引我有。
——血亲的心头肉。
嘈嘈切切错杂声,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刻钟,谢涵定下心神,侧头看人,赵臧面上也是还没回神的惊诧与不可思议。
心知对方必要召集众臣商讨,谢涵拱手道:“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