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消化了这一串消息,随后抬眉,“小怜告诉我这些……”
“是为了找个靠山。”应小怜垂眸,仿佛柔弱无助,“小怜遭家人背弃,过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心中悲愤难以言表,一朝解脱,只想为过往讨个说法。原以为区区商家,凭小怜这些年岁积累的微薄本事,许能叫他们给小怜一个公正。
可惜,天不从人愿,中间竟有如此多的是是非非,牵一发而动全身,小怜自问做不到。”
心知这是对方递来的橄榄枝,难得一见,谢涵欣然道:“不知何为讨个说法。”
“譬如――商家破产,阖家流落街头。”
谢涵:“……”行罢。他弯唇一笑,“我或许知道燕国派何人来查探了。不如使他动手?也不至于使梁公注意到你我。”
应小怜抬起头,露出了个风清月白的微笑。
当初姬朝阳府上,初见此笑,谢涵以为对方是个君子,相处至今,再见此笑,方知对方是个狼人。
他清清嗓子,略过流央璧和他知道地底机关及各种暗算聂惊风等事,把这半月来的经历合盘托出。
“原来你们就是那所谓的一男一女――”应小怜恍然,“那梁公要的玉壁可在你们身上?”
“这个我不知。”谢涵摇了摇头,“原小圆如果没出来……恐怕迷失在地底了,兴许随着他还在地底,兴许被聂惊风拿走,毕竟,我并非时时在他身边。”
应小怜掩唇一笑,“姐姐魅力无边,难道他拿走了会不和姐姐说?”
谢涵看他一眼,淡淡道:“梁公如此重视,想来这玉壁非同小可。他拿到了不和我说也是正常。”
应小怜不置可否。到底如今重点也不在这儿,“应家已经知道你们二人,估摸今夜就会动手抓你们。”
“但白家显然不愿和燕国撕破脸皮,只要聂惊风表露出身份,必然安然无恙。”
“届时……”
“不行,斌叔是梁人你别忘了,不过护送我,关键时刻,必然信奉梁公。”
“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也不知道你那聂惊风究竟是一个人的,还是带人马来的。我能做到给应家所有人下药……”
二人一番合计,业已薄暮。
“对了,你记得斌叔他们报个平安。”谢涵说完踏步出去,回了客栈。
聂惊风正乖乖地等着他回来,一听声音,他果然目盲久了,闻声辨人,抬头笑道:“你回来啦――”
谢涵见他面前摆满各色菜式,“怎么不吃?”
聂惊风盛了两碗饭,“等你回来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