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唔!”
覃莉素白虚弱的手指撑着洗手台,像用力把自已的头抬起来。
可她太虚弱,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只有水珠和泡沫不停从洗手盆里溅出。
温沁羽只想出出气,没想把她溺死。
她松开拳头,纤细的手从覃莉湿润的发丝里抽出。
指尖的泡沫滴滴答答,落在脚边。
“清醒了么?!”温沁羽冷着脸,声音抖着。
“呜呜……”
覃莉痛哭,发丝混着洗衣服的水和泡沫,糊在脸上和脖子上,眼泪鼻涕一团团。
她扶着洗手台,瘫坐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同时,觉得自已的想法是对的。
“看吧,温沁羽,你就是个恶毒的人!”
温沁羽不想再跟她论长论短,索性打开了宿舍的门,狂奔而出。
想不明白自已做错了什么,要挨覃莉的巴掌,被她殃及池鱼。
不,她错了。
她根本就不应该陪覃莉去医院,根本就不应该在她发疯的时候劝她。
她知道,自已没法成为内心强大的人,刚刚张牙舞爪的行径,无非是掩饰恐惧的盾牌。
她忽然间就好想找个人倾诉。
可陆馨月跟自已有时差,没有回消息。
林可言跟郑知玄也在上课。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已是多么地孤单。
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白瞎一条命。
她在校门外拦了出租车。
“去市医院。”温沁羽哽咽道。
…
到了医院,她像溺水的人要求救那般,飞快地迫切地,找到那个熟悉的病房。
推门进去。
床上穿着病号服的男人面目温柔,表情平静地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看到温沁羽缩着肩膀,忽然无助地出现,何以桉眉头都拧了一下,立刻担心起来。
“小羽,不是说今天不来么?”他神色苍白,虚弱问,“怎么了这是?”
温沁羽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小巧的鼻头轻微抽动着,像一只刚被训斥的小白兔。
何以桉把电脑合上,朝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
十分温柔地说了两个字,“过来。”
温沁羽注视着他伸出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