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十卫以及脱兔的身份介绍,一个是护院一个是管家,后者试探道:“孟兄竟然能把我带到这松鹤楼四层喝茶聊天,我们虽说初来乍到,但是也听说这松鹤楼越往上能使用的人身份越是高贵,看来广陵兄在大宋也是身居要职……要不然也是富甲一方啊……”
孟广陵拱手道:“不瞒诸位,小弟家父正是经营这松鹤楼之人,说来惭愧,家父一心希望小弟考取功名,但是小弟一天只沉沦在诗词歌赋茶酒菜品里……唉……”
脱兔在想追问,也被他这声苦大仇深的“唉”字堵了去,无从下嘴。
流笙柔声劝道:“人各有志,广陵兄博学多才,大家有目共睹,不必因为他人所望影响你心中所求。”
孟广陵双目放光,感激的望着流笙,“小姐鼓励,在下谨记在心,没齿难忘!”
几人又聊了一会,自然是孟广陵和流笙说话为主,脱兔总找机会试探孟广陵,也被他巧妙的搪塞过去,倒是凌青和十卫只是望着楼下的景致,看的出神。
松鹤楼四层可以看到临安大半布局,凌青极目远望,风景如画,碧波荡漾,尽收眼底,倒是把刚才胸口的阴郁一扫而净,流笙和孟广陵聊的仍是火热,两人从诗词歌赋谈到园林楼阁,又从山川湖水谈到佛寺道山,凌青也不由佩服起孟广陵的侃侃而谈,此人双目长而精灵,温文儒雅,长相极其讨人喜欢,再加上财大气粗的身世背景,没有几个女儿家能招架的住的。
就连平时对男子不苟言笑的流笙,也在他夸张却又有礼的声情并茂下有时掩嘴微笑,有时甚至笑的花枝乱颤。
凌青面前的茶水始终未碰。
又过了半个时辰,时辰已晚,孟广陵也无理由继续耗着流笙,却又请缨送客。
“哎?李兄,你这茶水怎么滴水未沾啊,难道不和你口味?”见凌青的茶碗仍是满着,孟广陵不由问道。
凌青笑了笑,答道:“我又不需要美容养颜,纤体瘦身,而且我对某些花粉过敏,表妹喜欢就好,孟兄不必介怀。”
孟广陵一拍额头,懊恼道:“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在下只顾另妹的喜好,疏忽了诸位,还妄见谅则个。”
凌青豪气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麻……孟兄不必多礼,就是我见了美女,也会恨不得贴上去,与我相比,孟兄已经相当有礼了……”
孟广陵从容一笑,“哈哈,李兄还真是着实有趣,怎样,我大宋的美女也是不少,李兄若是看上哪家千金小姐,不妨直言,小弟做媒,一定保证李兄马到成功,手到擒来!”
凌青悄悄瞥了一眼流笙,见她正在与脱兔十卫等交谈,难怪孟广陵能说出此等猥琐之话,若是流笙在旁,他保证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翩翩美公子摸样……
心里虽想,凌青还是淡淡笑道:“有劳广陵兄了,姻缘自然还是要看缘分……”
“对!缘分!不瞒李兄,小弟觉得和令妹的缘分不浅,竟然他乡再遇,恕我冒昧一问,不知令妹是否仍待字闺房?”
凌青脸色一沉,思及两人现在的身份,还是淡淡道:“正如孟兄所料。”
孟广陵大喜,“多谢李兄坦诚相告。”
孟广陵叫了马车一直送四人回到客栈,并嘱咐掌柜好生照料,掌柜见是松鹤楼的大少爷亲自来说,诚惶诚恐,连忙点头称是,殷勤备至。
临走之时孟广陵还是依依不舍,将一包装好的小包裹双手呈上,递给流笙,“小姐请不吝笑纳。”
流笙接了包装精致的包裹,“是什么?”
“小姐回去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恕在下先行保密。”孟广陵微笑道。
流笙瞥了眼凌青,见她正和掌柜说话,轻轻道:“那就多谢广陵兄了。”
孟广陵长身一拜,“李小姐早些休息,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与掌柜那儿打听了孟广陵的身份,流笙也走到自己身边,凌青道:“时辰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早些梳洗休息吧。”
流笙看了眼凌青,也没多说什么,径自上楼去了。
凌青望着流笙的背影和手上的包裹,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
梳洗过后,凌青还是敲了隔壁流笙的房间。
没人应。
凌青推门而入,鼻中立即涌入一股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