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安道:“一桩小事罢了。”
齐廷看见纪家姐俩,只抬手为礼,并不出声。
这个情况,还是头儿介绍比较好。
纪晏书抬眼见与李持安差不多高的年轻男子。
他是李持安的大哥,工部侍郎李烨的长子,二月初八新婚宴上见过。
他内着荔枝白软绸大袖长衫,外穿玉色无袖立领罩袍,头戴子午簪莲花白玉冠。
模样似父,气质随英老国公,温其如玉。
看李大果然比看李持安还要顺眼,那五百贯的交子就是李大帮她赚到的。
李持隅注意到她们二人,看自家二弟与她们相熟,便问:“她们是?”
“见过大公子,”
纪晏书向李持隅施了礼数,“奴家是百香居掌柜檀氏。”
父亲说李持隅十分恪守礼节,这要是让李持隅知道她是谁,知道她赌钱,以后到了英国公府,还不知道李持隅用礼仪规矩如何尽长兄为父之责教育她呢。
纪晏欢见二姐隐藏身份,便规规矩矩地朝李持隅行了礼数。
李持隅可是她们姐妹今日的财神爷,就算拜他一拜,也未尝不可。
李持安见纪晏书不想透露身份,便顺着纪晏书的话介绍,“少女失踪那案子,大象藏香迷药中有须曼
那华香,便是檀掌柜闻出来的。”
李持隅面色平静,抬手作揖,闻声道:“檀掌柜,檀小娘子。”
礼貌谦逊,怪得不父亲曾夸李持隅“秩秩德音”
。
“奴家尚有事,先行告辞。”
纪晏书做了辞礼,领着欢欢和管家叔等人离开。
“哎……”
李持安想要跟上去,却被大哥一把拉住。
李持隅脸色阴沉,不留情面地训诫:“林虑懿德,非礼不处,你与纪家的还没解决,你就拈花惹草,不是让人非议你謑髁无任,是个风流男子吗?”
“哥……”
李持安有点急声,纪晏书走得还不远,可能听得到。
女人最会抓重点,大哥这话落到纪晏书耳朵里,估计就只剩“拈花惹草、謑髁无任、风流男子”
三个词了。
本来他在纪晏书那儿就不受待见,要是纪晏书听到这话,他的形象真就不可挽回了。
齐廷不忍头儿被亲大哥误会,便说:“持隅哥,那檀掌柜就是纪家二娘子,头儿没有非礼不处。”
李持隅愣了一下,“那就是纪家二娘子?”
纪夫子从不会与人说起家中儿女,纪家二娘子,他只是在自家喜宴上匆匆瞥见过一回,哪里记得住。
方才远远看见纪家二娘子与恶徒争辩,还知道带帮手来,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
自家二弟,用假新郎羞辱人家,真是顽劣不堪,哪里配得上人家。
李持隅看向自家弟弟眼神充满鄙夷,“自诩人中龙凤,实则眼盲心瞎,真是好大一只龙瞎!”
言讫,叹息一声,抬步自顾离去。
纪晏书带着纪晏欢和管家叔等人离开贡院门口一段后,心中仍不免有些忐忑。
她虽故意隐瞒身份,不愿让李持隅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但李持隅那句“拈花惹草、风流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