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尤清洄准备依着这三根针为原型,每种打造十个磁石,如此才算稳妥。
又观至从浮生体内放出的血,颜色并不发黑,反倒极其艳丽,如五月樱桃,红若玛瑙。
尤清洄心道不愧是不知什老子的鬼毒药,当真与众不同。
尤清洄找来恭叔,简单的说了一番,又交代每日的汤药一定要灌。
其实所谓汤药,不过是些滋补生血的药,如今情况未明,尤清洄不敢多用,怕药性与毒性相克。
“小少爷,你这是……”
“我要去幽林找出这毒的解法,劳烦恭叔每日给我送些饭菜来,别让任何人来扰了清静。还有,”尤清洄取出方才比对出的三根针,“找个活精细的师傅,这三个样式每种打十个磁石,粗细务必要同针一样,出了一点错,便叫他回乡养老吧。并且十五日内一定要完成,越快越好。”
“老朽明白。”
尤清洄本还想问问阿绿事情办妥了没,却是到处寻不到他,问了几个下人,都说没见着。
尤清洄估摸着以阿绿的性子,大概许久未出谷,见着外头繁华好玩,一时耽搁了。
却也是等不了他回来了,浮生的毒万万等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章?浮生的事(二)
幽林,是谷中又一诡秘之处,里头藏着的就是无数或常见或珍贵的药材,入口自然是机关重重。
知晓入法的,也就尤清洄亲近的那几个。
浮生那一小杯毒血被尤清洄分成百份,试过所有的古方、偏方、正方,或辅以幽林内各种珍贵药材,皆无用。
用过植物药,又试过储存的动物药,矿物药,也皆无所获。
尤清洄只觉喉间一股郁气,难以吐露,却又咽之不下。
幽林中建了连幢的小竹屋,师父生前便时常居住于此,因而设备很是齐全。
恭叔每日按照时辰给他送饭食热水换洗的衣物,“恭叔,今日是二十四还是二十五了?”
“小少爷,二五了。”
尤清洄又问:“浮生情况可还稳定?”
恭叔道:“稳定,就是一直未醒。”
尤清洄叹了口气,不多言。
已是十日过去,他却一无所获。
血却已用尽……
浮生依旧双目紧闭,维持着侧向外的姿势,无知无觉,像是瓷娃娃,沉睡在漫长的时光尽头。
尤清洄检查了一番,胸腹和肩膀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狰狞的疤痕。胸口的好一些,有些结痂的地方已是脱落,长出淡粉的新肉,肩膀处却还是个褐色的疤。
腰间的印痕果已延到腹部,似乎比预计的慢,也就是说还可多争取几天。
总的来说,情况稳定,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尤清洄抽刀,又放了一小碗血。
长期维持一个姿势,怕浮生的半个身子早给压麻了。
鉴于左肩的伤已无碍,背部还不能碰着,尤清洄替浮生翻了身,面朝里,背朝外,尽量的舒展他的四肢,尤其是左臂,莫给身子压到。
做完这一切,尤清洄看着浮生苍白憔悴不省人事的样子,想想至今找不出解毒的方法,心情一时抑郁到极点。
恨不能借酒消愁一醉方休,好将这忧心焦躁塞进望不尽的黑暗,再不相见。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跟后厨的小丫鬟要了壶烧刀子,迎面碰上多日不见的罗度。
罗度整个瘦了一圈,眼底是暗暗的青影,想是许久没睡好。
听恭叔说,罗度这几日一直是白日里在外处理事务,夜间不论多晚,都要回到谷中,在浮生那里呆上一夜,也不知是睡没睡。
还有原生,浮生这一晕,外头花草的生意担子便落在了他身上,同时兼顾着管理谷中向外流通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