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令赶紧去前面领路去了,只见县府内衙役正有条不紊地给灾民施粥,那粥煮得很稠,又去了城外,那边也在施粥,甚至连安置的窝棚都有。
若不是沈临川前几日还被拦在城门口进不来,怕真就被骗了,这吴县令倒是做戏的一把好手。
沈临川低声和余逢春说道:“大人,这城外的灾民少了不少。”
“哼,怕是被这姓吴的赶走了不少。”
城里城外转下来看不出来什么破绽,这姓吴的倒是瞒得挺好的,余逢春夸赞了几句,又说想去附近的镇子去看看。
吴县令心中一惊,“大人放心好了,各镇早就安排妥当了。”
“就清溪镇吧,那个镇我看着离县府近些。”
吴县令暗中摆了下手,让师爷赶紧去找人通风报信去,这过去得一个多时辰呢,走在前面的话来得及把粥给煮出来了。
沈临川早就看穿了吴县令乱动的手,也暗中叫了御林卫前去拦截,那就看谁跑得快了。
余逢春突然要去看周边的镇,把没有准备的吴县令打了个措手不及,余逢春也没停留,让赶了马车过来就要去清河镇。
吴县令擦了擦汗赶紧跟了上去,马车上沈临川和余逢春说了刚发生的事,余逢春点头,这沈临川做事细致又周全。
马车一路赶到了清河镇,吴县令坐在马车上直擦汗,不是说让施粥了嘛,怎么连个冒烟的地儿都看不见!
这路边倒是躺了不少的快饿死的人,看见有马车过来,盯着那高头大马眼珠子都红了,有胆子大的想上前抢东西,被护着的衙役那棍子都打翻到一边去了。
一直到了清溪镇都没看见施粥的,倒是这沿途的灾民看见了不少,到了清溪镇,一众人直奔镇衙门而去,里面竟然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吴县令直擦汗,“许是都下去赈灾去了,我让人去找找。”
“不用了,老夫自己找。”
余逢春摆了下手,陛下给他的御林卫可不是吃素的,当即就让人找去了,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引着众人到了一间屋子。
隔着门板都能听见里面的调笑声,御林卫想上去踹门,被余逢春给拦住了,只听里面在说粮食还剩了多少。
“咱清溪镇一共就发了五十石,还不够咱塞牙缝的。”
“大人,我看那铺子里的米都快卖完了,你得想想法子呀。”
“我能想个屁的法子呀,县令大人就给了那么多,你上去要啊!”
吴县令上前一把推开了门,“大胆,竟敢诬陷本县令!”
只见里面镇令和衙役正在吃酒,大鱼大肉,还叫了歌姬过来助兴,气得余逢春上去就是一脚,“拿下!”
一看余逢春身上的紫色官袍,镇令腿都软了,“大人饶命,饶命啊!”
他是听说了朝廷要派人下来赈灾,但都是京城中下来的贵人,在县府看看就是了,哪知道往他们小小的清溪镇跑啊!
吴县令也噗通跪了下来,“大人,冤枉啊,那各镇的粮食都是足足地发了下去了,定是被人给私吞了去!”
余逢春冷哼一声,“问问不就知道了,清溪镇那账册上记着发了二百五十石下去,我刚怎么听见就只有五十石!你两到底谁给吃了去!”
镇令连连磕头,“大人,大人,确实只发了五十石下来啊!”
“为何不去赈灾!”
镇令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御林卫上去就斩断了他一根手指,疼得那镇令满地打滚,“我说,我说,被拿到了米铺子了,已经卖完了,卖完了,大人饶命啊!”
余逢春气得怒而拍桌,“放肆!把那姓吴的一道给捆了去!”
吴县令也赶紧磕头,“冤枉啊冤枉啊大人!”
镇上已经早就没了粮食了,米铺子里还在高价卖米,余逢春摆了摆手,“去,先把那家私吞的米铺给抄了,先去施粥去。”
余逢春留下来位翰林善后,几人又匆忙赶回了渭阳县,一路上吴县令被牵着马后,还没入城呢就被人拿石头给砸了,连马匹都受了惊,“狗官!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