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松了口气,这会儿众人也没闲玩的兴致,唐夫人好生把众人送上了各家的马车,又一家送了一盒点心赔礼道歉。
周宁和张小意坐着同一辆马车,唐夫人拿了食盒递了上去,“今日都是我招待不周,让二位夫郎受惊了。”
周宁摇头,“多谢夫人解围了,这事本就是冲着我来的,给唐夫人添麻烦了。”
“说什么呢,快些回去好生歇歇。”
马夫赶着车走了,唐夫人看着唉了一声,这安平县主不仅跋扈心眼还小,这周夫郎在京城中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京城中各家少不了办小宴会什么的,怕得罪了安平县主,不少人不敢请周宁过来,翰林院还好一些,都是同僚大家相互照应着。
这事瞒也瞒不住,周宁原是没有和沈临川说的,沈临川下了差就问了玩得怎么样,周宁说挺好的。
沈临川到了第二天才知道,还是同僚过来安慰他的时候才知道的,安平县主竟然欺负他家夫郎!
沈临川气得握紧了拳头,就算是县主又如何,那也不能伤着他家人分毫!
他家夫郎没和他说,沈临川也只当不知道,以后谁家请都不去了,更加注意着张昌言,身为户部尚书,手上干干净净他是不信,而且钱大志那会儿说粮铺的生意和户部那边也有勾结。
只是没几日听闻安平县主在临水的台子看戏,那台子不知怎么了突然塌了去,安平县主坐在最前面呢,一下子就掉水里了,虽然已经是夏日了,但被呛了几口水受了惊吓,在床上躺了好几日。
这几日翰林院中气氛也低沉了了不少,今年入了夏之后雨水格外的多,北方渭阳县受灾严重,原是再过半月该收麦子的时候,那雨下得大导致定河决了堤。
定河决堤之后更是直接把地给淹了,三个县都受了灾,离定河最近的渭阳县受灾格外严重。
景和帝已经调了户部去赈灾,又派了自己恩师余逢春做钦差前去,定河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决堤了,按理说入夏雨水丰沛,各县应该早有准备才是,怎么会受灾如此严重。
景和帝怕有人从中舞弊,就派了余逢春过去,让他自己抽派人手和他一道。
前去赈灾可是份苦差事,水灾过后必生瘟疫,粮食短缺易生匪患,三个县都受了灾,不好好安定民心,到时候后患无穷。
余逢春要在翰林院抽调人手,他们要快马加鞭过去,又不是过去享福的,有的人不愿意去,有的人骑马功夫不好,挑来挑去只挑中了四人。
沈临川和罗青山也听说这个消息了,两人一致决定前去赈灾,罗青山拍案站了起来,“我们为官不就是造福百姓!”
“好,我们一道去。”
沈临川总觉得这里面隐隐约约没那么简单,户部已经调了赈灾粮过去,张昌言也参与这次赈灾,沈临川想起钱大志之前和自己说得话,他上头的人都是几个小京官,沈临川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余逢春正愁人手不够呢,沈临川和罗青山自请去赈灾,余逢春本来就看中沈临川,去年他重新排录了文殊院的书册典籍,做得极好。
余逢春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加上沈临川六人,让立马回家简单收拾些衣物,过了午后就前往渭阳县。
沈临川和罗青山借用了同僚家的马车赶紧回去了,这一去还不知道几个月能回来呢,沈临川回家先看了两个小家伙,简单收拾了包裹又赶紧去了铺子见他家夫郎。
这会儿小面馆正是人多的时候,周宁在后面忙得团团转,看见沈临川回来惊讶了一瞬,“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渭阳县受了水灾,我和罗青山要一道去赈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你在家照顾好自己,还有小煜和晏晏,劳我家夫郎多费心了。”
“去赈灾?”
“嗯,现在即可就要走,我走了,很快就能回来。”
沈临川说完就要走了,周宁赶紧跟了上去,“等一下。”
周宁赶紧拿了块布,把柜子上的所有碎银子铜板都给装了进去,又忙去不远处的胡饼摊子,百十来个饼子全都兜了去,“沈临川,那地儿说不定就算有银子也买不到吃食,你拿去。”
“好。”
“快走吧,家里不用担心,有我和爹在呢。”
沈临川放心不下拉着他家夫郎的手又嘱咐了两句,“以后谁家邀请都不要去了,得罪了就得罪了,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