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结道:“你说的‘种子’,就是源头基因携带者。病毒广撒一遍,只留这七个人。全人类给他们筛选。”
韩雪扔下档案,语气低淡:“你们每一步,每个决策,都是在他们的监控和规划下完成的。我们不过是反应,他们从一开始就设好终点。”
桌边空气凝固住。林澈捏着空水杯,郑重问:“童音女孩有没有活下去的概率?”
韩雪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要找到序列,有办法。否则,她下一轮发作就没机会了。你们剩的人也一样。”
苏晚晴没停下,她索性看向陆昭、林澈:“我们拿过现有所有卷宗和实验数据,做过数十组建模,始终没办法追溯源头。玉镯空间或许是唯一的突破口。”
陆昭把检测仪收回,静着语气:“你有什么思路?”
苏晚晴第一次没有隐瞒,把玉镯摘下来放在桌上:“我一直没说,这东西里还有一项叫‘伊甸连接’的功能。
系统描述模糊,但我分析很久,推测它跟‘伊甸计划’序列有未知关联。”
萧燃手里拍着工具包,低声问:“怎么用,有多大风险?”
苏晚晴翻出一份加密备忘,平静汇报:“要消耗全部主储能。系统警告涌现极不稳定因素,甚至可能出现未知反噬——包括记忆植入、精神混淆。理论上能调出被隐藏在试验体记忆里的那份源数据,但副作用不明。”
童音女孩在床上,呼吸微弱。林澈动作轻缓地为她调整枕头,轻声说:“现在再不赌一把,所有人都没出路。用吧,我能顶。”
萧燃把紧急备用药推到苏晚晴手边:“先把应急器材都带上。”
韩雪只看着屏幕,不言声。
苏晚晴向林澈、陆昭、韩雪各自点头,语气打破平日那点客套:“大家全程监督,一旦出经不起风险的反应,立刻中断操作。我启动伊甸连接,剩下的每一步都要给我留全套记录。”
陆昭坐到终端前,输入一组备用命令。林澈把监测仪移到女孩身侧,手贴住她前额。
苏晚晴取过玉镯,调出系统菜单,定位到那个深色按钮。
她把电池插进手环接线口,又静置了片刻,把余下的生物能量模块全推给主芯。
房间里气压仿佛低落一层,每个人都在等苏晚晴给出指令。
她在操作台前静坐三秒,手指点了下按钮。
玉镯微颤,亮出一道冷蓝色光圈。苏晚晴屏息观察,抬手切成同步模式:“林澈,准备好。”
林澈低头,把左手搭在女孩肩上。
屏幕上开始频闪代码,一串陌生的数据序列猛地跳出来。
童音女孩忽然咳了两声,身体抽动了一下,脑电图波形转为高频。
韩雪拍开紧急停药阀,低声汇报:“女孩脑电活跃,正在接近记忆释放阈值——主脑波段出现新序列。”
苏晚晴神色坚决,喊了句:“陆昭,保存现场所有数据。萧燃,随时准备断电。”
一时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极有序。童音女孩身体轻轻颤动。
玉镯光圈越来越亮,像有看不见的线把她和主机连到一起。
苏晚晴盯着屏幕,等下一波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