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闻昔望着付斯礼难得的笑容,轻轻的说:“我以为你不会笑呢,你笑起来真好看!”
“咳!会!”付斯礼被他夸得有些脸红,他拿起来垃圾袋穿上衣服说:“我去倒垃圾。”
“嗯。”朗闻昔看着付斯礼出门的背影,整个人蜷进了沙发里,偷偷地笑了起来。
那一天付斯礼睡到了自然醒,醒时他看见朗闻昔贴着墙睡着,脑袋掉下了枕头,大半部分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朗闻昔的背都漏在外面,他向他靠了,用被子顺着他的后背将他裹了起来,朗闻昔睡得迷糊睁开了眼睛,问:“醒了?”
“没有,继续睡。”付斯礼完这话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可笑。
“……你做噩梦了,”朗闻昔的话是陈述句。
“没有啊。”付斯礼根本没有印象,他明明睡得很沉。
“你不知道吗?你攥了我的手一晚上,手劲儿可真大。”朗闻昔嘟囔着,“这么大了,还要拍拍。”
“拍拍?”付斯礼问着,将枕头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因为想伸开胳膊,所以干脆也将胳膊垫在了朗闻昔的脖子底下。
“就像这样啊!”朗闻昔伸过手揽着付斯礼的身体,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问:“你梦见了什么?”
付斯礼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说自己不记得了。朗闻昔的手还在继续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背,像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妈妈也是这样拍着自己,给他讲故事,哄自己睡觉。
“我外公说,如果做了噩梦第二天不记得了的话,一定是遇见了食梦貘。”朗闻昔半梦半醒地说着。
“食梦貘?”
“……一只偷‘梦’的小贼。”朗闻昔说着关于食梦貘的传说,付斯礼像听睡前故事般的在那个周六的清晨,昏沉地睡去。
所以,是你偷走了我的噩梦吗?
第八章偷梦‘贼’(下)
付斯礼亲眼看到那张名为《noyunladron》的画作时,说没有震撼是假的,他能看见画中所绘的手上明显的青筋,也能感受到每个骨节都在拼命地用力着。
画中的那一抹浓重的红色撕裂了画面,即是打破了僵局的色彩,也是掩盖某些现实的遮羞布,格外的刺眼。
“这就是全部的作品了。”朗闻昔说着,将画一一分散开放置在整个房间里。
除了眼前的这幅画,其余的作品是付斯礼看不明白的,诡异中又带着一丝温暖。
有一组作品是灰橘色调的,就像他曾经送他的那幅作品一样,画中明明有光、明明有温暖,但你会感觉到画中的事物离你很远,那种的纵深感让人感觉跑很久也跑不到边界,在你气喘吁吁地看着它的时候,好像比从不曾见过它时,还要来得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