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贵笑着点了点头,连一句‘慢走,二天来玩’的客气话都没有说。
晚间,陈宝贵与李氏歇下后,李氏自然又对自家男人唠叨几句:“不知白家这次又打的什么算盘?”
“啥算盘?无非就是看砖瓦场做了起来,眼红了。”
“就不晓得以后还要整啥事儿?”
“看好桃花儿,别再让他们接走,这事肯定没完。”
白家又主动过来接桃花,当然是看到陈实的砖瓦场干得有声有色。
白宗富后悔没有早看到这一步,如果在女儿还在的时候就办了砖瓦场,两家的关系定然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女儿也可能不会早死,而且自家也能从砖瓦场分一大部分红利。
事到如今,想分一杯羹的想法还是没有绝,只是早已与陈实撕破脸,想着修补一下关系,看能不能得到点利,而修补关系最好的由头自然就是桃花。
白宗富自然不会再让白红梅去接触桃花,便让之前没与陈实打多少交道的小儿子白玉笙来接桃花。
想着陈实应该对这个小儿子没多少偏见,如果能找到机会说上几句话,拉近关系,趁机把陈实请过去喝喜酒,事情就差不多能成。
哪知白玉笙来接桃花,并没有见着陈实。
借机送回来,陈实也不理他。
白玉笙回去把事情跟白宗富一说,白宗富深深地叹了口气。
陈实的砖瓦场每日都忙得很,秋田大多时间也在砖瓦场帮忙,砖瓦都需要翻着晾干,连草药都没去扯。
野外的草药才开春也没长起来,牛耳大黄被她挖了几次根,如今长出来的也少了。
她一忙起来,倒也没有注意到,桃花这段时间找她的时间少了。
到了一月底,砖瓦场的窑开始烧砖瓦,窑烧好后冷却出窑后又接着装窑,一窑接一窑的。
村里人看到陈家父子几个忙不完,都说陈家这回是要发一笔大财。
二月里,陈家父子几个就开始把砖瓦装车送货了,泥砖和瓦坯差不多都够了,余下的事情就是烧窑送货。
秋田又开始在菜地里忙活,这个时节是种菜的好时节,陈实说夏日里人修院子,到时候得请很多人来帮工,她就准备多种些菜。
竹林的笋子也开始冒尖了,又到了晒笋干的时候。
秋田这一年晒的笋干很少,因为前一年搭草棚砍了太多的竹子,竹林都显得有些稀疏,得多留些笋子让它长成竹子。
家里又菢出了几窝小鸡,有七八十只,她自家只需要留十来只,赶了两次集卖了四十只,余下的被村里人买了去。
三月中,砖瓦场终于忙完了,一共给肖管事的主家送了两万多瓦,三万块多砖,收了银子四十五两。
陈家父子几个都轻了一口气,歇息了一日,陈宝贵就带着两个儿子下地了,这段时间太忙,地里只有李氏一人忙前忙后,他得去看看才能放心。
三月里的活也多,要平秧母田撒谷芽,又要忙着栽玉米,各种蔬菜也要种下去。
陈实又开始选土晒土、踩瓦泥,做自家院子所需的砖瓦。
秋田在菜地忙完之后,也到砖瓦场去帮他。
三月底梁山村有一个大好消息,惊动了所有的人,陈宝新家的老二陈洋中了童生,十五岁的童生。
陈宝贵与陈宝新算是隔了两代的堂兄弟,陈洋中了童生,原本他家也算与有荣焉的,可就是因为白红梅嫁给了陈泉,而陈宝贵家里人感觉有些隔应,家里人没有上赶子去陈宝新眼前晃。
家里只有陈宝贵去跟陈宝新和陈洋道了一回贺,其他人都继续忙着家里的人事情,闲话都没有参与。
陈洋中了童生,又已经十五岁,一时间媒人把家里的门槛都踩烂了,却依旧没有传出与谁家定亲的消息。
大柳树下坐的闲人全是说陈洋的,据陈宝新的婆娘王氏说,她家陈洋说他年纪还小,暂时不成亲,要以读书为重,以后要去县城读书了,要参加隔年的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