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军来犯的消息传来之时,孙黑正在与一众亲信饮酒,半醉半醒之间,这厮哈哈大笑:“区区金贼,何足挂齿,来人,为俺披挂,俺要亲自厮杀!”
他的亲信们也大多醉了,闻言纷纷轰然应诺。
自从击败了威毅军,阵斩了石盏斜也之后,天平军渐渐对金军建立了心理优势。
什么金国正军,不过如此。
孙黑走出自家府邸,被冷风一吹,酒气上涌,很快站都站不稳了。
偏偏这厮还不断说什么杀尽金贼,立即出兵等言语。
亲信将领们无奈,只能找来一辆马车,将自家主将塞了进去。
不过三刻钟,孙黑就聚集了本部两千四百兵马,列成了歪歪斜斜的纵队,吹打金鼓,打起旌旗,向着城外开去。
当然,主将都是这副模样,兵马究竟是什么德行也就可想而知了。
原本还算精悍的军队此时连个队列都走不齐,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很快就将队列走得松散无比。
直到这时,孙黑所部的这两千多人根本不知道来进攻的金军有多少人,都是怎样的兵马,战力又如何。
他们大多都还以为是金国地方兵马捞过界了。
少数比较聪明的人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这些聪明人却没有想到该怎么去挽回局面,而是悄悄的带着心腹向后撤退,试图浑水摸鱼着自保。
两千多兵马就这么懵懂着走入了地狱。
武安军游骑四出,很快就发现了这支奇怪的兵马,随后层层上报到负责前锋任务的高安仁。
高安仁同样分不清对方的路数,但不耽搁他招呼了七个谋克的马军转向,迎击天平军。
很快,双方就在冬日的旷野相遇。
高安仁不敢怠慢,派遣两个谋克的轻骑上前用弓箭骚扰天平军的阵型,随后下令五百甲骑披甲,准备厮杀。
与此同时,高安仁还派遣军使向后续兵马求援,毕竟面前的天平军有两千多兵马,阵型也算是厚实,七个谋克的马军很有可能不够用。
然而军使刚刚出发,高安仁就发现,在两个谋克轻骑的袭扰之下,天平军的左右两翼竟然有崩溃的趋势。
眼见有些机会,高安仁不再犹豫,随后亲率五个谋克的甲骑向前压迫,驱逐了天平军少量的骑兵之后,用切角战术压迫天平军的阵型。
不过两轮冲锋之后,天平军的两翼就已经崩溃,高安仁让副将驱逐溃军冲击那面孙字大旗,自己则率领剩余甲骑换上备用战马,心中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天平军不是很强吗?
不应该跟东平军、靖难军、忠义军是一个水准吗?
为什么竟然如同雪人一般一捏就碎?
高安仁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他还是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的。
眼见孙黑的中军竟然稳定住了阵型,高安仁干脆亲自下马,带领百余下马骑士列成阵型,呼喝向前,准备用步战凿开大阵,为后续甲骑创造机会。
孙黑此时的酒已经完全醒了,他在冬日的寒风中冒了一身的冷汗,眼见着越来越近的金军高字将旗,耳听着隆隆马蹄声与喊杀声,脑海中空白一片,竟然在混乱的战场中彻底呆愣住了。
“将军!
快撤吧!”
“此时怎么能撤?!
金贼全是骑兵,咱们如何能跑得过四条腿?!”
“你这厮竟然觉得还能打吗?也罢,你就在这里等死吧!
老子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