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她是知道的,像白涛这样的身世,放在这个特殊年代那自然是罪该万死,但要是过个十来年,你只要不是军政机关的,还真没人来管你。
别真被他给混过去吧。
“你放心,陆老师说的那种可能很低的。”
看出她的担忧,谢凛安慰她道:“有心盯的话,怎么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
顾拙看向陆达先。
陆达先点头,“你男人说的也在理。”
他想起一件事,看向谢凛道:“说起来,魏南镇是死了还是跟着国党撤到大湾了?”
“后者。”
谢凛道:“他走的时候是带着妻儿的。”
本来派出所这边没什么事,顾拙他们并不用在这待着,但他们实在是太好奇白水村那边的后续了,便留了下来等消息。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七点。
郑舒阳回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煞白的。
不单单是他,他后面跟着的下属以及一众公安也都是一副受到摧残的模样。
顾拙的目光落到那些盖着白布的担架上,“那些……”
“是受害者。”
郑舒阳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你们别去看,太恶心了。”
都埋了,不是应该腐朽了么?
顾拙有些不解。
尽管只是喝了一杯水,喉咙里啥味都没有,但郑舒阳这会还是有点反胃。
旁边一个下属解释道:“白健仁把受害者的内脏都摘除了,所以尸体的腐蚀程度比我们以为的要轻。
最恶心的是那些内脏,你知道他拿去干什么的么?”
干什么的?
顾拙有些纳闷地看着一众纷纷捂嘴的人。
郑舒阳吸了一口气道:“因为化肥分配有限,各村都会自己沤肥。
在生产队,负责沤肥不算是轻活,但也不算重。
而恰好,白健仁就是负责干这个的。
村里人都说他沤出来的肥料肥力足,作物都长得比其他生产队里的好。”
“剩下的,你自己想把。”
顾拙瞪大眼睛,“该不会……?!”
郑舒阳默默点头。
“当时,整个白水村的人只要在场的都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