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平唇角微扬:“凤潜邹家既能踏足东陵,又为何不能染指南景?”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寒绝身上:“那宋兆兴既见过詹贵妃与三皇子萧瑞,而寒绝才是真正的萧瑞。那么宋兆兴所见之人,必是赝品无疑。”
他忽而倾身向前,烛火在他眼中投下深邃的暗影:“能让身边至亲都难辨真伪的冒牌货,除了天造地设的双生子。。。”
话音未落,寒绝已然摇头:“我并无双生兄弟。”
邹平眼中精光一闪:“那便只剩下。。。凤潜邹家的独门绝学了。”
谢清漓指尖轻绕发丝,若有所思道:“寒绝所言詹贵妃对兄弟二人冷淡疏离,宋兆兴却道詹贵妃与萧瑞母子情深。而皇后与詹贵妃素来不睦,詹贵妃所出的萧琰却被记入皇后名下。。。”
她眸光渐亮:“这般说来,詹贵妃与假萧瑞必是同谋。萧琰起初或许并不知情,后来。。。许是察觉了什么蛛丝马迹,这才转投皇后门下寻求庇护?”
烛火忽地一跳,将众人面容映照得明灭不定。
邹平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茶盏边缘:“有意思。。。若真如此,那萧琰倒是个深藏不露的主。明知詹贵妃与假兄弟勾结,却隐忍不发,反而借势攀上皇后这棵大树。”
寒绝眼中刚刚燃起的那点希冀之光骤然熄灭,声音嘶哑:“所以。。。二皇兄终究还是母妃的帮凶?”
谢清漓轻轻摇头:“未必。若他真与詹贵妃同流合污,又何必改换门庭?此举反倒像是。。。与詹贵妃彻底决裂。”
谢廷煜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或许。。。他们最初本就是一丘之貉,后来因利反目,萧琰才转而投靠皇后?”
谢清漓微微颔首,转向神色阴晴不定的寒绝,声音放柔了几分:“你可想回去查个明白?”
寒绝静默良久,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脸上狰狞的伤疤,最终轻轻摇头:“故国已成陌路。。。我不想回去。但这道疤,我想除去。”
他抬眸直视谢清漓,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当日小姐曾说能为我除去这疤痕。。。这话,可还作数?”
这身世之谜,他本想隐瞒一辈子。谁曾想今日阴差阳错,竟在众人面前和盘托出。若能恢复本来面目,以他南景三皇子的身份。。。是否就配得上小姐了?
谢清漓虽不解他为何突然改变心意,却展颜一笑:“自然作数。明日我便着手为你配药。”
寒绝耳尖微红,低声道:“小姐不必着急,待年后再开始也无妨。”
谢清漓唇角微扬:“无妨,我实在好奇,传闻中姿容绝世的南景三皇子,究竟是何等风采。”
众人闻言,皆露出会意的笑容。
谢清漓目光流转间瞥见邹平,心头忽地一颤,轻声问道:“师父此去凤潜,可还顺遂?怎的。。。消瘦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