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起那银针的款式,心中又是一阵狂跳——
竟是和自己袖中惯用的一模一样!
到底是谁……
“你还没回宫,不怕挨骂吗?”
温润清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云时蟒袍轻掠,竟是一直跟在她身后。
宝锦正要回答,他不由分说的扯了她,往一旁狭小的侧殿而去。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在树下沉默了一阵,云时才打破沉寂问道。
“我一个小小侍女,能知道什么……”
宝锦苦笑着,斟酌着猜道:“大约……是她的余党,不希望她说出些什么吧!”
云时停住脚步,侧过脸来,深深望着她,却不再言语。
“你为何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
宝锦心中惊疑,面上却苦笑道。
“明人面前,就不必说暗话了吧……”
他眼神深邃,一眨不眨地望着宝锦,意味深长道:“这突兀的暴毙一幕,你不觉得似曾相识吗?”
宝锦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却越发一头雾水:“你到底在说什么?”
云时淡淡一笑,“我们初见面时,正逢大雪,那时候,车驾遇险……”
宝锦被他这提醒,几个月前的那一幕蓦然出现在脑海——
疯狂撕奔的牲畜,翻滚而下的车驾,那千钧一发之际,暴毙瘫倒的老牛……
那时候,自己也是这般,惊疑不定的扣着银针,却一枚未出。
那老牛,亦是突兀而死,季馨这才逃了一条性命。
云时的声音,仿佛从地下迸出——
“两次意外,你都在现场,实在是很巧……”
宝锦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冷笑着望向他,“你难道以为是我下的手?!”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昭阳
第一百三十九章昭阳
先前,我确实这么认为。”
云时的声音沉静,带着奇异的魄力,似乎可以让人心都宁静安详——
他从腰间取下紫金掐丝荷包,从中取出一枚银针,幽幽暗亮,竟是和之前那一枚完全一样!
“这个就是那时候从牛身上寻出的,一直放在身上。”
宝锦望着那样式熟悉的银针,惊诧不能自已,却听云时又道:“直到方才……我亲眼目睹了那一幕,才知此事与你无关。”
宝锦心中波涛汹涌,却不肯露出半点,仍是余怒未消道:“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这般心计深沉的蛇蝎女子!”
云时微微苦笑,眼中光芒复杂,缓缓道:“我倒宁愿你有这样的本领——宫中形势诡谲,真有什么绝技,也能护身你周全!”
他看向宝锦,眼中有着深深的眷恋,更有无限憾恨,愁思三千,在心绪间不绝如缕,话到嘴边,却只化为一声叹息。
半明半暗的侧殿之中,风吹得窗纸沙沙作响,日光透过缝隙,在地下射出点点的圆斑,外间的人声鼎沸,好似都远离了这里。
宝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