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伸手接了过去。
周秀英穿过一个垛子,继续往北跑。
忽地发现西边有四五个人往自己跟前跑,周秀英赶紧避到一棵树脚下。
五个人并没有往这边跑,而是转到沟头。
周秀英喊了声:“朱容祖!”
不应,又喊了声。
队伍中的一个人立定身子往南边望,周秀英又喊了声“朱容祖”
,朱容祖只得跑了过来,说道:“你这位大嫂喊我有什么事?”
“朱容祖,你望望我是哪个?”
朱容祖愣着神靠了上来,摇摇头,说:“我认不出,还请你自己说。”
“我是周雷呀。”
上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朱容祖这才恍然大悟,说道:“不得了,周雷呀,你怎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漂亮?活脱脱的细女匠。”
周雷说:“现在我找到了你,赶紧卸了装,不然,再遇到其他同志,我真个难堪的。”
朱容祖说:“这样吧,到盛学焕舍上,换下你这一身的女装,拆掉鬏儿。
你跟住我跑。”
二一四、温柔刺杀
两人跑进一个草屋里,朱容祖说:“盛学焕,你家两人都在家,我们这位同志男扮女装,现在他换下衣裳,还他男人的样子。”
盛学焕妻子惊呼道:“没得了,你这位同志装女人还就逼真的,彤刮刮的,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周雷脱去红衣裳,里面却是蓝士林衣裳,再脱了下来,又是一件女式厚衣裳。
他摘下裤腰里两支短枪,说道:“都是缴获劫匪手里的。”
随后取下胸罩和系在腰坎上的夹袄。
屋里的三个人见了都笑得不得了。
朱容祖说:“老盛,把你穿的衣裳拿来给他穿,女人穿的衣裳当然给你家秧根。”
周雷说:“首饰也给你家秧根。
来,给我除掉坠儿。”
女人便给他摘下坠儿,说:“你这是铅的。”
周雷笑着说:“乱世里,女人戴的都是这种坠儿。”
说着,自己拆了鬏儿,假儿连同铜钗、碧玉簪儿等首饰推到一边,长发垂了下来。
女人说:“你好几年不剪头发了。”
“也就五六年吧。
秧根,你妈妈家是哪个庄上的?”
女人说:“你问我家妈妈是哪个庄上的,是西浒头。”
“照这么说,你大概姓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