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黼就去看童贯,童贯也笑着与王黼点头,两人好似头前有过什么交流。
便是童贯说苏武之事的时候,王黼可也卖了力气。
此时,该当是童贯卖力气了,便听童贯来言:“陛下,王相公谋略之道,已然绝顶,臣想借是王相公之言,多禀奏两句。”
“说就是了……”
赵佶点头。
“有一计,可在动与不动之间,即可回复金人,也可牵制辽人,还可随势而动,坐收燕云!”
童贯答着。
“嗯,还有此般妙策?”
赵佶感兴趣。
“陛下容禀,其实简单,屯兵边境尔,金人来问,就说大军正在集结,也不是假话。
辽人来问,就说防备辽国遍地战乱,屯兵防备的是乱军乱民,也防备女真。
只待局势而变,若是辽人精锐皆在北,伺机就动。
若是辽人还有余力在南,那就对峙以待。”
事情到底怎么办,这话语,还得童贯来说。
胜败之事,都得童贯负责,王黼是不能说的,也不能负责。
来日若胜,那自也有王相公分析利弊掌控大局之功也!
来日若败,那也都是童贯今日出谋划策之锅也!
童贯也是此时最适合背锅之人,不是因为他掌管枢密院,而是因为他年纪也大,时日也少,也没过多的政治羽翼,背锅的后遗症也小。
童贯自己也乐意背锅,原因也简单,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也知道自己年纪大时日少,搏的就是这一把,搏成了,那当是古今第一宦官,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搏不成,也影响不了什么子孙后代之前程。
赵佶听得那是连连点头,左右去看,满脸是笑,就眼前这些大才之辈谋国事,谋得如此高明,岂能不欣慰?
却是赵佶也问:“老太师何不也说几语?”
赵佶对蔡京,也还是尊重的。
乃至对蔡氏一族,也极好,不说别说,就说蔡京之子蔡攸,那也是很有趣的人,天子很喜欢,蔡攸之宠,那是可以不等召见就能入宫。
蔡攸今日也在当场。
老太师说啥呢?他左右看了看,微微笑着:“王相公所言,利弊其中,一清二楚,童枢密所言,那自是进退自如,二位之议,已是妙不可言也!”
这老头无趣,赵佶点了点头,只当是走个过场了。
却是不想蔡京忽然又道:“陛下,老臣但有一言,若复燕云,史书万代,陛下之名,永世流芳!
百年千年,不知多少诗词文章里,溢美之词不可想象!”
就这一语来,赵佶两个嘴角,眼看着的就咧开了,声音也出:“哈哈……朕不慕这些名利之事,只愿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后人,如此而已。”
赵佶说完,又左右看了看,众人皆不言,他自再说:“那就依照童枢密之言,如此准备!”
“陛下,只待此番,军汉们各自归家一番,解了相思之苦,安定了家中亲眷,再出军令召集,来去,三四个月差不多了……”
童贯答着。
“还要三四个月?”
赵佶已然有些急了。
童贯点着头来解释:“军汉离家久了,此番大胜又得赏赐,人心思归,只待此番先在京中见了天子,沐浴天子之恩德,归家去安定了亲眷,再召集而来,必是士气如虹!”
“如此,也好!”
赵佶无奈点头,却也接受。
正事大事议完了,赵佶还要说点私事,左右看去几番,再来说:“朕那艮岳,想移一些景致,动一些草木,毕竟景致看久,不免生老,少了趣味,近来有了新的念想……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