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自然在旁帮着翻搅一下印泥,让印泥稀松柔顺一些,便好沾染加盖。
也问:“父亲,见到童枢密了吗?”
“见到了。”
程万里点着头。
“那你说了吗?”
乖女又问。
“没说……”
程万里哐哐就是盖。
“怎么能不说呢?”
乖女有些急。
“急什么?初次见面说这些?怎么说?也当是童枢密与苏武有几番交情了,如此,童枢密体恤下属,礼贤下士,再过问一二,才算水道渠成的合理……”
程万里岂能没有个章程?
“啊?”
“你啊……这些事就一点都不聪明了,这事啊,明面上,就不是咱们的事,当是童枢密起意去问去说,如此才合情合理,才是一桩美事……”
程万里再解释。
“哦……”
乖女终究是明白的,只是稍稍有些失望。
“你又年纪不大,这么急作甚?”
父亲还来问。
“我没急啊……”
乖女起了娇嗔。
“还没急呢?”
父亲来取笑。
“哼,你自己来搅吧……”
乖女把印泥一放,转身就去了,便是与父亲撒娇。
程万里只管哈哈来笑,也是心情正好,好似如今也有了拿捏乖女的手段了。
却是程万里喊了一语:“还有一件事呢,苏武的事,你不想知道吗?”
果然,乖女停在门口,回头来问:“苏武什么事?”
“他如今,有了表字,你怕是还不知呢。”
程万里故作神秘,也是满脸在笑。
“唤个什么?”
乖女立马来问。
“子卿。”
程万里答着。
“苏武苏子卿……”
乖女口中重复着,倒也不是真走,脚步又回来了,还是帮着翻搅印泥……
程万里嘿嘿笑着,乖女低头羞怯几番。
两人还偶尔对视,岂能不是个父慈女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