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的方向正对着侯爷府,他的眼睛始终在盯着侯爷府。没有士兵守卫,也没有站哨监敌,只有家丁婢女们进进出出,防卫似乎较之平常更松懈——
更可怕!
任依尘不怕。就在大家吃喝得最惬意的时候,他已潜入了侯爷府,也很快的找到了新房——大婚之日,找新房就如找酒那般容易。他躲在隐秘处,犹豫了——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
天色渐黑。处处似有鬼魅。
忽然,从新房里响起一声叹息,轻轻的。
任依尘却听得清楚,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那是幽怨的叹息。
她在等他。
任依尘不怕。他慢慢的向着新房走去,慢慢的推门,慢慢的走了进去。他不怕被发现,他已抱了必死之心。
就是死,也不要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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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明亮,一对大红烛燃着。
新娘子双手端正的放在膝上,端端正正的坐着。大红的喜帕盖在头上,看不见她的颜容。
任依尘不敢看她,却可以想象出在她脸上那厚厚的胭脂下,藏着的那几道泪痕。
他总是让她伤心。
“你终于来了!”
新娘子忽然道,声音一样的悦耳动听,如黄莺出谷。只是,她不是南宫燕。
难道这是一个圈套?
“你是谁?”
“南宫烟。”
“你不是南宫燕!”
“我不是南宫燕,我是南宫烟,烟雨朦胧的烟。”
“新娘子为什么是你?……她呢,她在哪里?”
南宫烟慢慢的掀起了喜帕,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任依尘,那是悲伤、轻蔑、嗔怒:“难道你真的希望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姐姐南宫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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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
南宫烟黛眼轻舒,露出淡淡笑意,却叫任依尘看了觉得凄楚:“你终于来了,姐姐总算没有错爱你,只是……只是已经太迟了!”
“她——自尽了!”
任依尘没有哭,他只是怔怔的站着,他的眼前忽然漆黑一片。爱情、生命、希望、勇气……一切都没有了!
南宫烟看着任依尘,叹息一声,慢慢的把喜帕放了下来:“你来了,姐姐在九泉之下也该含笑了。——你走吧!”
走?她叫他走。
任依尘从悲伤绝望中醒过来了,他看着南宫烟,那大红的喜帕如血。
“你要我走?”
“你走吧。”
“我不走,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