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不大,只摆了一张竹床,一张竹案,两张竹椅,还有一个衣柜。虽然简陋,倒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一大爷显得非常满意,往床上一躺,长声道:“阁主,多谢了,我赶了这些天的路,有些累了,就先休息了。”
许大茂的声音远远传来,道:“你这是想白吃白住么?”
一大爷道:“当然能白吃白住是最好的,但是阁主恐怕不会同意吧?”
许大茂道:“想来很久没吃野猪肉了,床头有弓箭,你去后山打一只来吧。”
一大爷笑道:“阁主想得真周到,还有弓箭。”四处寻了一下,道:“哪里有弓箭啊?”
话刚说完,许大茂已到门口了,阴着脸道:“这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隔壁。”
一大爷尴尬一笑,道:“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一大爷的房间与许大茂的房间一般无二,只是床头确是挂了一副弓箭。
一大爷将之取下掂量一下,道:“这居然是铁胎弓,看上面的花纹怕是有些年头了。以前是谁用的?”
许大茂冷冷道:“问这么多做什么?让你去你就去。”
箭筒却是用白虎皮做的,里面的箭只是寻常的鸡尾箭,箭身之上赫然有几个小洞。
一大爷笑道:“羽箭还带哨,这如何打猎?”
许大茂道:“别人能打你不能打?”
一大爷不说话了,心道:“这第一天若是让她小瞧了,以后还如何抬得起头来?”便挎了铁胎弓,拎了箭筒往后山去了。
这羽箭一射出去,便拉出极长的一声哨音,猎物闻声而逃,本该射中的却射不中了。
一大爷叹了口气,自言道:“这可真会折腾人。”
想弄些泥来把这小洞给堵上,却又想到:“若是让许大茂看出来此番丢人不是丢大发了?”
一大爷本来没打过猎,这靠足迹寻找猎物的技巧自然是不会,寻了半天方寻到一只却让箭哨给惊跑了,不禁心情郁闷。
便又细细看了那铁胎弓,这弓非一千二百斤的膂力不能拉满,自己堪堪只能拉到一半,若是拉满了纵使猎物听到了想必也是逃不脱的。
心中不由暗暗佩服这弓的原本主人,转念又道:“你这家伙,自己仗着天生神力也就罢了,却为了弄出这响箭来难为我这后人?”
一大爷来回摆弄了几番,突然灵光一闪,道:“我一只手只能拉一半,两只手不就能拉满了么?可是两只手拉要把这弓固定在什么地方呢?”
复又拍自己脑袋道:“笨啊,用脚蹬住弓背不就好了?”
夜已深了,贾东旭还是不停地踱来踱去。
许久,棒梗终于出来了。贾东旭忙上前问道:“一相如何了?”
棒梗面色不定,摇摇头道:“生死在天了,不知为何出了岔子。”
贾东旭急道:“咱们一向计划得周详,如何出了岔子?”
棒梗摇摇头道:“不知道,小兰那一剑刺得很准,并未伤及心脉,却不知为何还是没醒过来,难道用药多了么?”
贾东旭叹了口气道:“莫非这岔子是出在他消失的那些日子之上?”
棒梗默然。
秦淮茹一直裹着衣服坐在旁边,两行清泪止不住得流,嘶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计划?你们告诉我他不会死的,现在为什么醒不过来?”
贾东旭道:“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会舍得杀他?”
棒梗道:“罢了,便都说与她听吧。”
贾东旭点点头,道:“你师父细细把了一相的脉,发现三绝奇脉是一种很奇怪的病,藏在膏肓之间,却并不发作。”
棒梗道:“你也知道,膏肓并不是药力所能到达的地方,所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为师都束手无策。但是后来突然想到,可以在剑上用药,用剑刺入膏肓,所以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贾东旭道:“但是这也有一个难处,就是若是有人知道将要有一把剑刺入自己的心中,肯定会乱跳,便是大罗神仙也刺不准的。我们又没有麻沸散之类的药,所以只能采取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