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卢老夫人和卢倩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以头触地,苦苦哀求。
“陛下,还望陛下恕罪,那逆女做了天理难容的事情,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教导无方,陛下要怪就怪老身,饶她一命。”
“还有臣女,是臣女没有好好劝解长姐,让她大放厥词,违逆陛下,陛下要怪就怪臣女…”
看着突然跪地哀求的卢家母女,谢君墨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昏,耳边嗡嗡作响。
嗯,他吹了一路冷风才回宫,又因为得到了婉云明确的答复太过激动,一路不知跌下马多少次,之前还未察觉怪异,如今却才感觉身体不适。
可他等不及明日。
今日就要把该安排妥当的事情一一安排妥当。
首当其冲便是婉云身份的问题。
可他努力打起精神,跟他们说了这么久,她们竟然不情愿?
是不甚在意他这个皇帝,还是瞧不起他的未来皇后?
谢君墨脸一寸寸白了,看着还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祈求的二人,用力揉了揉发疼发胀的眉心和额角,随即转身,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重新走回御案后。
身体有些乏力,头也有些发晕,他真是强打精神来应付,原本以为他费了这么多唇舌,卢家人应当是很识趣。
毕竟,卢枫可是很能干。
懂得取舍。
可没想到…
又一阵眩晕袭来。
他努力抓着扶手,才勉强坐稳了一些。
身体不舒服,耳边也有些嗡鸣。
聒噪的声音传入耳中,更让人无端厌烦。
纵然,理智时刻提醒自己,眼前都是卢爱卿的家人,卢爱卿是有功之人,可身体的不适,和事情的不顺,还是让他有些无端火大。
手一下一下叩击桌案,触及什么,抓起来,有些烦闷,用力往下一拍,厉声呵斥,“够了,卢老夫人,朕一直以为,你能教养出卢爱卿这样的能臣,当是有分寸和城府的,怎么,却是这般糊涂?”
“陛下,陛下,老妇…”
卢老夫人弓着身子不敢抬头,看不到眼前人发怒的样子,可也能感受到气场的变化。
天子一怒,可不是她,和卢家能受的。
那个逆女,到底做了什么。
卢老夫人心里想着,只觉得额头冷汗滑落,滴落在地上,身子也控制不住几不可察的颤抖,身上更是不知不觉出了一层细腻粘腻的汗水,天气冷,她身上的诰命服又厚又重,这御书房,本就烧着地龙,皇帝之前又让人添了几个炭炉,此时,温度烘烤,汗水涔涔,她浑身粘腻腻的,衣服粘腻在身上,让她很是不适。
可她不敢表露,仍旧保持弯腰跪拜,苦苦哀求的样子,毕竟无论如何,卢芳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她的长女,她混账,她也有责任,她做不到不管不顾。
想着,她再次深深叩拜,头重重磕在地上,用力之大,刚去喝了热茶缓过来归来的三宝,都觉得疼。
下意识皱眉,仿佛,磕的是自己。
可他更是诧异地瞪大眼睛。
甚是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卢老夫人当真厌恶木小姐至此,竟然公然违抗圣旨?
想着,三宝暗暗倒抽一口冷气,越往里走,越是察觉气氛不对,等走到卢老夫人身边,更是有些不解。
卢老夫人和卢二小姐都抖成这样了,也不像是不惧龙威,那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