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宴问:“让我收购,还是让我给你钱收购。”
“都可以,看哥哥怎么方便。”
和司宴没有回答,最后发出一声漫长的叹息。
韩姝知道他在叹什么,安慰他,“没有受伤,哥哥不用担心。”
“你怎么做到的?”
和司宴发出这个疑问,并不是为了探听他们在床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具体用了哪些他没见识过的手段。
而是:“既然你能对尹沭做到,云暲那次也完全可以。
但你没有,而是任由他伤害。
阿姝……”
“你在心疼?”
韩姝直接打断他进一步抒发感慨,“你不该心疼。
和司宴,我们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的关系,这不该是存在你我之间的感情。”
“我知道。
知道你是故意受伤,越重越好,这样才能让云暲顾及申相仪,不得不联系我,让我想办法把你带走。”
和司宴明明很清楚这一切的原因和目的,却依旧有种事情完全不在自已掌控之中的挫败。
“之后再借那身伤和云昳的追杀,让阿隺安排进疗养院,再接着是侯辰,奚皓,云昳,燕枞,云晔……一环扣一环,由一个个小局套出精妙的大局,缺一不可。”
韩姝静静听他说完,问:“哥哥是在后悔,还是后怕?”
“都不是。”
和司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开始往完全没法预料的方向变化。
“通过燕尹沭这件事,我终于确定一直以来过于低估你的手段,也未能深入思考你的用意。
我将收回之前对你所有的偏见和误解,从今天起,不再阻止你做任何事,整个和氏财团能调用和撬动的所有资金、资源都可以为你所用。”
韩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若狂或大功告成之类的情感,镇定淡然地问:“哥哥想要的是什么?”
“云家死。”
“只此一件?”
“云家众叛亲离,云泰宁亲眼看着云家骨肉相残,死在自已一手捧起来的亲儿子手里。”
“成交。”
韩姝挂了电话,前面是个一百二十秒的超长红灯,她把脑袋趴在方向盘上,短暂休息。
和司宴真的太聪明,太透彻,也太有自制力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试探她,每一次试探的结果,都会对她让渡出更多的权利,让她获得更多的自由和助益。
这一次他终于决定献上自已的所有。
刚刚在电话里,韩姝是真的担心他冒出来一句:
既然我们之间只是互利互惠、互相利用的关系,那么我会爱上你,也全然只是关乎到我自已利益的事。
你没有权力阻止我无法克制本能的爱你。
还好,他没有。
因为他知道,一旦说出来,就是她正式远离他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