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用来描述一些物理现象。比如丁达尔效应是…怎么说呢,就是含灰尘的空气里光照出的那条线;而布朗运动则是空气中灰尘无规则的运动…应该可以这么说。”
虽然我向歌德这么解释,但这些知识不过是以前上学时所学的,过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忘了不少,所以我也就是知道个大概。话又说回来,这两个物理名词都是出现在上个世纪,费奥娜婆婆给歌德提供血液的时候也是上个世纪,看楼下的书柜,她应该没给歌德带些时事书籍。但其他时间,在我来之前的那些时间里,难道歌德就没有出去过吗?那她又是如何在此生活的呢?
我再次观察了一下这座房间,除了灰尘较少外,这里也和楼下一样,没有任何生活痕迹,只有大床上叠好的被褥像是被使用过的。莫非真像我猜的那样,歌德这些年就只是在屋里睡觉?
“这间卧室除了有点灰尘外,都很整洁。”
我说到。因为我和歌德只见了两面,还不算太熟,而且直接问她这么多问题有点不礼貌,所以我打算一句句向她套话。
“除了床外,好像并没有别的地方被动过。”
“我会在床上休息,还有睡眠。”
“其他家具没有用过,看来平日里是用不上它们吧。”
“不需要用。”
歌德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测。
“没有血,身体会疲倦,这不支持我去做别的事情。”
“那费奥娜婆婆来之前,还有我来之前,都是这样吗?”
“自从别墅建成之后,我便没有离开这里。伯恩海姆和你没来的时候,我就在睡觉。”
好吧…看来我还真猜对了。我在心里暗暗吐槽到,也难怪我刚到别墅时敲了好久的门才等到歌德出来——我是在叫醒一个沉睡许久的“睡美人”啊。不过嘛…一觉睡上几年甚至几十年,却还是这副年轻的样子…到底还是吸血鬼,和人类就是不一样。
“那…我现在开始打扫了。歌德,你可以先下楼,去客厅等一会儿,那里已经清洁干净了。这里就交给我吧,我不会乱动你的私人物品的。”
“…”
歌德无言地转过身,离开了自己的卧室,应该是默许了我去打扫。
有了楼下和自己卧室的经验,我很快就将歌德的卧室清扫干净。在清扫的过程中虽然也有好奇,但到底是没突破底线,没有随意翻动歌德的私人物品。整理完毕后,我满意地看了看自己打扫的成果,经过一下午的努力,这栋别墅已经焕然一新。没有了恼人的灰尘,我想我应该会很乐意待在这里,柴火去路上经过的小树林里砍,而饮用水就用炉子现烧。当然了,想要住在这儿还是要歌德答应才行。
“还挺累的,我也去客厅歇会儿。”
我活动了一下腰脚,以前在海军的时候好歹是个军官,不需要自己去刷甲板干杂活儿。现在是知道为什么干这些活的水兵怨言那么多了,是真的累啊!我带上清洁工具,走出并关好歌德卧室的门,然后下楼到了客厅里。歌德也在这儿,她正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双腿并拢微斜,双手放上膝盖,坐姿端正又不失优雅,俨然一副贵妇的风范。
“贵妇?这种形容感觉有些老,和她的外貌不太相符。或许我更应该形容为千金小姐?也不对,她可是从上个世纪甚至更久的时候活到现在的,外貌年轻可不代表她就很年轻。”
我在心中调侃了一下。
“已经打扫完了,歌德。就是不知道阁楼需不需要清理,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再上去一趟。”
“没有必要。”
“除了阁楼外,其他的房间和走廊、楼梯之类的都清理干净了,包括里面的家具。”
“坐下歇息一下吧。”
“好的。”
我将清洁工具放进小车,把小车里的粗树枝拿出放到壁炉里并点燃,再拿了些必要的东西,然后把它拉到了客厅门口旁的一个不碍事的地方存放。做完这些,我走到歌德对面的另一张单人沙发旁。我挪动了一下它,使它不正对着歌德,随后便坐了上去。
累了一下午,现在坐到柔软的坐垫上,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经历了重生一样。虽然打扫别墅是出于我的自愿,但清理干净之后,再看这样一栋古朴典雅、大气又充满神秘色彩的别墅,怎能不让人赏心悦目?我在打扫之余也摸清了别墅的构造,这里面并没有什么传说故事里的机关或是暗道,其神秘色彩都是来自它的主人,正和我共处同一个客厅的歌德的身上。我感觉自己正被她牢牢地吸引住,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由爱和性所招致的吸引,而是另一种,就像是过去的航海家们追寻新大陆的踪迹——越是神秘,就越是想去接近它,了解它。
歇了一段时间,我觉得有点无聊,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不远处的餐桌。它的上面放着刚才从小车里拿出的物品,我从中拿了一卷报纸,坐回到了沙发上。这些报纸是最新的周报,昨天晚上刚到,我从家里一并带过来的。借着傍晚的阳光,我解开捆着报纸的绳子,结果刚一解开,这卷报纸便散了开来,其中一张掉到了歌德的脚边。
“给你。”
歌德捡起那张报纸,递给了我。
“谢谢。”
我接过报纸,把它们整理好,翻开第一页准备开始浏览。
“报纸…这是什么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