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敢,只是提议。”
战帝骁单膝跪地,玄甲上的暗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额前碎发垂落,掩住他眼底翻涌的暗流。
“最终怎么做还是要看父皇做出决定。”
他起身时,铠甲碰撞发出轻响。
元御帝突然犹豫了,他眯起眼睛打量眼前这个战功赫赫的儿子,喉结滚动半晌才开口:“你有几成的把握赢?”
“四成。”
战帝骁道。
这个概率在旁人看来近乎疯狂,但战帝骁周身散发的气势,却让满朝文武不自觉屏息。
北凉国觊觎西域已久,唯有他能镇住那些心怀鬼胎的联盟国。
“另外儿臣要带着妻儿一起。”
话音未落,元御帝拍案而起,震得案上玉镇纸“哐当”
滚落。
“胡闹!”
帝王的怒吼在空旷的大殿回荡,众人都惊恐的跪下来。
战帝骁却纹丝不动。
“他们都被人盯上了。
如果儿臣上战场,他们肯定会受到威胁,父皇能保护他们吗?”
他抬眸直视龙椅上的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当年跟北凉交战,他们就从后面包抄,抓走了璃儿……”
记忆如潮水涌来,战帝骁的拳头骤然握紧,指节泛白。
殿内死寂如坟。
大臣们垂首噤声,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战帝骁最后那句“若父皇不答应,那儿臣就不会领兵出征”
,字字如重锤,敲在每个人心头。
大殿内顿时落针可闻。
谁也不敢站出来劝说战王。
毕竟盯上他妻儿的人不是一般人,要是劝说,最后又没有保护好人,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你容朕再考虑考虑。”
元御帝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挥手示意退朝,看着儿子转身离去的背影,恍惚间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冷宫的孩子,如今却成了让他忌惮又不得不倚重的存在。
出了金銮殿,晨光刺破云层,却驱不散战帝骁周身的寒意。
他拦住了裴遇,那架势像是要像老侯爷一样揍他。
这次裴遇有了准备,往后退了几步,冷笑道:“王爷,莫非也要将谢家战败的过错归咎到我头上?”
“本王只是想看看你。
这两年你一点也没有长进,跟你妹妹一样,越活越像地沟里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