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又是倒灌又是决堤,官府又需大量钱银救灾善后,朝廷拨付也已耗费不少,颖丰公主不好再向朝廷申请拨付银两,修筑河道是重中之重,可规划河道,更要考虑钱银支出之事。
别说多出十几里,多出一丈,从上至下,都得再三考虑。
水乔幽指着舆图划了一道更直的线,又道了一句,“除了此地,就没有其它地方可以改了?”
楚默离又看向舆图,一眼看出,除去如今的河道比原先多出了十几里,还远离了官府原先在颖丰境内及周边相临郡县设立的几处检查驿站。
楚默离眉头微蹙,“回去后,我让人去查一遍颖丰境内所有地形,再找都……”
要想看河道怎么修最合适,这种事,找都水台最有用。
但是,话到嘴边,他想着都水台的现状,明白了她为何问他,而没有拿去都水台问其他人。
“我会再找人验证此事。”
水乔幽听出他已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异议,“嗯。”
她收起舆图,见楚默离还在原地坐着,没有提出离开,也没说其它事情。
她看过去,他回看过来。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过了一会,水乔幽看他还不说话,用眼神问他,还有事?
楚默离似是没看懂,只是看着她,并不回她。
水乔幽想起自已今日去西山观之事,开口道:“还有,事?”
话没说完,他又拣了一颗樱桃喂到了她嘴里,速度之快,让她最后一字变得有些含糊。
楚默离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甜不甜?”
水乔幽咬着嘴里的樱桃,静看着他。
楚默离这才回话,“没事了,就想再在你这坐一坐。”
话一回完,他再次问她,“不甜?”
水乔幽慢慢咬着嘴里的樱桃,换了一口气,将果篮往他那边推了点。
楚默离面色不变,识趣地不再执着这事,告知她道:“今日,我开了你前几日送我的那坛酒。”
酒?
酒送给他了,开不开是他的事,可水乔幽听他特意与她说起此事,想起了他当时收酒时的反应,不动声色观察了一眼他的神色,注意力也从刚才的事情上转开。
楚默离这次的情绪却很稳定,只是感兴趣地问她:“你可知,那酒埋了多久了?”
这话,问的正常又奇怪。
水乔幽想着俞白可能埋酒的年份,她若回答,更是不正常。
不过,她还是回了实话,“不清楚,估计,没有百年,也有几十年了。”
她处变不惊地告知他,“那酒亦是俞伯父的藏酒,到底藏了多久,我们也不清楚。”
若是如此,倒也是说得通。
楚默离笑道:“那倒是我赚了。”
水乔幽想着他上次不高兴的样子,没再接这话。
楚默离手指在茶杯上随意轻敲了一下,又问道:“那是何酒?何地所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