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聿稍稍侧身挡着后面的安王,把宁昭柔往怀里抱了抱,嗓音温和:“朕还说先去找你用午膳,你就自已过来了。”
安王在后面站着没敢往这边瞅一眼,他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地,环顾四面八方就是不去看前面。
宁昭柔说自已刚起来吃了点东西,又撒娇说累了走不动路,正说着,余光瞥到殷明聿身后有人站着,吓了一跳,赶紧松手住了嘴。
谁、谁呀?
殷明聿还把宁昭柔搂着,捏了捏她的脸把她的视线拨回来:“看什么,看朕就是了。”
说着,他将宁昭柔脑袋后面的兜帽给她提起来给她罩上。
“你还在这儿站着作甚,要朕请你?”这话是对安王说的。
不是,刚刚不还说了要留他用午膳吗?
安王错愕地睁大了眼,不敢说话,只能微微朝前面躬身应了一声是,赶紧走了。
宁昭柔抬头理了理兜帽,恍然大悟:“那是安王殿下吗?臣妾方才在园子里遇见明德郡主带人来游园了。”
殷明聿随口嗯了一声,手掌去碰了碰她的手心,摸着还算暖和才把手放开。
“园子怎么样,喜欢吗。”他问。
宁昭柔点点头:“喜欢,到处都烟雾缭绕的,像仙山。”
殷明聿被她的形容逗笑了,他就喜欢宁昭柔这点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些可爱的话。
“可不就是嘛,这里面住着昭昭这个小嫦娥呢。”
他还记得上回宁昭柔委屈不甘地问他为何是兔子精而不是嫦娥的话,现在这些话被用来说给宁昭柔听,她自已反倒是害羞了。
“陛下,玉佩,玉佩臣妾戴上了。”说着,宁昭柔伸手捂住心口的位置,里面的白玉已经被她的体温浸染,掩在衣裳里,连那根细绳都难得看出来。
殷明聿自然知道她戴上了,瞧她喜欢成那模样,猜她一觉睡醒就会自已把玉佩带脖子上。
她用手按住心口的位置,好似格外珍视这枚玉佩。
“喜欢就好。”
之前听宁昭柔说走不动路,皇庄上的规矩不比宫里,殷明聿也就顺势抬手把宁昭柔抱进了殿里。
前殿上也有地龙,宫人们刚把坐椅旁的热茶撤下去,见着陛下抱着人进殿,纷纷退了下去。
正殿严谨,宁昭柔费力从他身上爬下去,自已到一旁的软垫上坐好,好奇地张望四周。
她看见不远处的墙壁上挂了几幅字画。
准确地来说是最中间的一幅画,左右两侧摆了四幅字。
那画画的正是整座皇庄所在的山景,画中飘渺的云雾正如今日她所见。
见宁昭柔看得认真,殷明聿带她过去让她仔细瞧。
“这是陛下画的吗?”
画上面只留了一枚印章,但能留在这正殿上的东西,约莫也是天子所留的。
殷明聿轻摇头,说:“这是华颐皇后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