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聿还没进殿,刚在宫门口就远远看见宁昭柔在殿门口等着他。
她还知道分寸,用斗篷把自已严严实实地裹住,不叫一点风雪灌进去,一双眼睛亮亮地看着人,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可爱。
等到殷明聿靠近了,她匆匆弯膝盖行了个礼,被殷明聿带进殿中。
“傻乐什么呢。”殷明聿问她。
宁昭柔轻轻拍了拍脸,倒不知道自已这么明显。
她凑近殷明聿,和他说了今日安平侯府送来的信。
“陛下不知,宁婉清——我那大姐姐最是眼高手低,她怎么会甘心嫁给承阳伯府的庶出子弟中呢。”
殷明聿微微撩开眼皮瞅她,没打断她的话,就这么随意解了身上的外袍,听她继续说。
“这其中,定是有蹊跷。”
宁昭柔探脑袋朝着他道:“陛下不知道,她在信中还让臣妾去拒了这门亲事呢,她算什么啊,让我去给她拒亲。”儿女亲事父母做主,就算她真的能出面拒了这场亲事,她也不要出面。
笑话,凭什么要她如了宁婉清的意愿,她没和宁婉清母女算一算这十来年的账都是她仁慈了。
殷明聿看见她越说越是气冲冲的模样,轻笑一下,道:“朕知道。”
“她也真是——”宁昭柔的话还没说完,听见殷明聿的这句话,悻悻地把话收了回去,随后轻轻往上瞥着殷明聿。
知道?陛下知道些什么?
宁昭柔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尚不清楚,视线不肯挪开,狐疑地看看他。
殷明聿也不把话说明白,似乎是刻意等着宁昭柔自已来问他。
他稍坐一会儿喝着茶,看着宁昭柔等不及想开口了却说:“今日晚膳有鲜鱼汤,你待会儿多喝些。”
宁昭柔连连点头:“喝、臣妾喝两碗。”
殷明聿挑挑眉:“这么自觉。”
宁昭柔被他勾着腰抱坐到他身上,闻言笑得眼睛弯弯,把脑袋往他颈窝那儿蹭着,说他又冤枉人:“臣妾一直都自觉的呀。”
哪次不是他让做什么她都乖乖应了的。
殷明聿捏着她的后脖颈把她轻轻提起来,说她那不是自觉,那是迫于他所言而不得不听话。
“陛下怎么把自已说得像个恶霸呢……”宁昭柔小声嘀咕。
恶霸殷明聿一时无言,手指划过她的后腰,同她说:“之前安平侯府与承阳伯府有来往,你可知道。”
宁昭柔点头又摇头,兀自道:“臣妾知道的都是那回臣妾往莲光寺去的那时候的事情了,就是因为那件事,陛下还特意出宫来看了臣妾的。”
拉开床帘发现殷明聿就在外面坐着的时候心底一瞬间涌上来的委屈几乎要将她淹没,也就顾不得什么尊卑礼数了,现在想想,她那时候胆子可真大。
“是,朕知道你受委屈了特意去看看你。”殷明聿眼睛注视着她,悠悠道,“那时朕就同你说过了,一切都由朕来解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