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生辰,宁昭柔一时有些恍然——她马上就要十七了。
之前在安平侯府的时候每年的生辰过得都乱糟糟的,因为和宁婉清的生辰临近,却又在她后面,所以每次府上宁婉清的生辰宴办过之后就只会给她说不宜频繁行宴请之事,以至于她的生辰向来也没什么人在意。
如今殷明聿说要给她送白玉——是她的生辰礼吗?
她有些慌张,闪烁的眼睛看着殷明聿,期待又小心地问他:“是陛下要给臣妾的生辰礼吗?”
殷明聿听她的语气实在像个小可怜,更不敢让她的希望落空了。
“何止生辰礼啊,到时候给你办生辰宴。”他顺了顺她的脊背,心里约莫有猜想她先前的生辰是受了委屈,便主动提及,“毕竟是你入宫以后的第一个生辰宴,朕亲自为你安排可好?”
宁昭柔越听下去眼睛越亮,她顺势问了一句:“当真吗?陛下真要给臣妾安排生辰宴吗?”
殷明聿笑了下:“这有什么当不当真的,朕还能骗你不成。”
宁昭柔轻轻哇了一声,高兴得合不拢嘴,等那股高兴劲儿散了些,她才说不用办那么热闹。
“臣妾也不喜欢太热闹,人多了就吵,陛下能来就好了,臣妾就已经很高兴了。”
“这么乖?”殷明聿看着她,慢慢开了口,“那就跟着朕,到时候让你更高兴。”
殿外的雨下了一会儿就停下来,宁昭柔被殷明聿所说的话冲得开心过头,连来御书房的目的都差点忘了,等她被殷明聿再碰上缠了细布条的手指时才后知后觉地把手抬起来,贴着殷明聿蹭了蹭,问他:
“陛下不生气了吧?”
她现在都有些恃宠而骄的样子了,是知道殷明聿不会说她,所以敢这样主动凑到殷明聿跟前问他这样的话。
殷明聿也确实没说她的错处,他哪还敢说啊,说了岂不把宁昭柔越推越远了。
“朕说让你学着能经住事,也没说让你把自已伤了,下次再要想出这种馊主意,记得同朕商量商量。”
他云淡风轻地把宁昭柔说得面红耳赤。
这哪里能是什么馊主意,明明就是她费尽心思想出来的好主意。
宁昭柔在心里轻哼一声,心说陛下也不一定能想出什么更好的主意来。
“你还不服气呢。”殷明聿见她没吭声,笑着偏头去问她一句。
宁昭柔看他一会儿,最后当着他的面轻哼了一声。
腰间箍着的手臂有些用力,将她扶着往后靠在桌沿上,声音有些低:“知道了吗,朕方才说了什么。”
宁昭柔后背抵着桌沿,刚觉得硬,身后就垫上了一只手,她磨磨蹭蹭对着殷明聿回了一句:“臣妾耳朵不好使呀,陛下再说一遍,再说一遍臣妾就记得住了。”
这是她之前拿来应付殷明聿的话,现在再被她拿来用一遍倒也不怕了。
“耳朵不好使,哦…朕还差点忘了有这回事。”殷明聿顺着她的话点点头,好脾气地把她抱回来,附在她耳边又重新说了一次,弄得宁昭柔耳朵痒酥酥的。
“听见了?”
宁昭柔一边揉耳朵一边点头:“听见了,下回臣妾一定同陛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