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聿颇有耐心地等着宁昭柔过来,等了片刻,终于看见她走到跟前,膝盖一弯,又要行礼。
“行了,过来些。”刚刚被他抱回来的时候和只落水小狗似的,现在洗干净了,又换了衣裳,整个人看着软篷篷的,让人忍不住想揉一揉。
宁昭柔有些小心地扫了眼帐内,随后才往殷明聿跟前去。
殷明聿伸手把她捞到自已腿上抱坐着,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时不时揉捏那片薄薄的软肉。
“快下雨了朕就叫停了赛马,就那一会儿功夫没看着你,你就跟着人跑了。”
宁昭柔听着这话觉得耳朵痒酥酥的,睁着眼睛努力去看他,又不敢过分直视,眼神到处转悠,终究没抵过好奇,轻轻问:“陛下…是在看着臣女吗?
殷明聿微微凝眸,精准地说出了宁昭柔今日偷偷看了他几回:“你那些小把戏,和掩耳盗铃没什么两样,再多看几回,朕可就不帮你掩饰了。”
这番话说得宁昭柔头昏脑胀,一片绯红从脖子蔓延到了耳根,她羞窘地低下头,有种被人戳破心思的窘迫感。
怎么还叫人发现了?
她明明已经很注意了,更何况,她也根本没瞧见陛下看回来。
“陛下是怎么知道臣女在那儿的?”忍住羞窘,宁昭柔强行转移话题。
还说呢,一提起这事儿殷明聿都能气乐了。
“平白一个小宫女领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你认识几个人啊,也不学聪明点。”
眼看着大雨将至,殷明聿叫人停了赛马,一扭头,没发现席位上安稳坐着的宁昭柔,给身后的竹月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去找一找,接着就往大帐走。
雨很快就下了起来,还没等殷明聿到大帐,就看见前面跌跌撞撞跑过去一个狼狈的丫鬟。
正是霜梧。
霜梧还没回去把宁昭柔的衣裳拿到就见下了雨,她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着回去的,拿了衣裳以后雨也下大了,撑着伞又去找宁昭柔,半路遇上了圣驾。
“你那丫鬟说你和一个陌生的宫女在休憩的小帐中,朕觉得不大对,就叫她带路来找你。”
结果就看见倒塌的小帐,也好在宁昭柔没受伤。
只是那时碰着她的手都是冰凉的,浑身都是泥水,湿漉漉的。
宁昭柔在脑子里思虑了一下该怎么说,随后才小声解释:“臣女的裙子脏了,那绣鞋踩了泥,也是脏的……”
她停顿了一下,黑亮的长睫微微颤动,声音有些软,叫人心都能化了:“臣女想着,万一陛下要见臣女,这么脏兮兮的,总归是不太好。”
结果比这还要更糟,她藏在那帘帐下面,浑身都是泥水,或许脸上也有,头发乱糟糟的,就这么被殷明聿看了个遍。
一想到这儿她都心梗。
殷明聿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心情有几分愉悦,伸手揉了一把她的长发,方才沐浴以后宫人给她绞了头发,只不过还有些润,就这么披散着,一头乌发更衬得她脸蛋白净,脖颈处的白皙一直延伸往下,直到被衣裳遮挡住。
“脏就脏了,朕又不会嫌你,不也是抱你回来了吗。”殷明聿说罢轻笑一声,目光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