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周冽说的话,周常山声音一下提高,声调都变了。
孟禾在屋后头只听见周常山声音有些大,没听清说的啥。
周常山是被周冽给气走的,同时心底也叹气。
这好不容易才提起来点精神气,要是孟禾真走了,估计周冽就真完了。
“常山叔走了?”孟禾走进来和周冽说话。
“嗯。”周冽冷硬的应了一声。
孟禾走近,看他手里捏着张纸。
“这个你拿好,我已经跟常山叔说好了,不会有人为难你。
你可以去过自已的日子。”
孟禾一看,哦豁,放妻书。
看来昨晚给刺激大发了。
“你又要赶我走?你让我去哪里?回我那个娘家被后娘再卖一次吗?
卖给大我几十岁半截入土的变态老鳏夫,或者卖去哪个山沟沟给会打人的傻子传宗接代?
我哪儿也不去,我嫁了你,就认定你是我男人!
你要让我回去,我还不如当时就把自已吊死了!”
“我跟常山叔说了,你可以在村里找一处屋子住下,以后就在这边生活。”
周冽声音艰难,“你可以,再找一个身强力壮,健全的人去过正常人的日子。”
原本就是打算以后放她走的,可是现在他生出了妄念,等不了了。
就像溺水的人迫切的想要抓住浮木,他开始无法控制自已。
一旦被他抓上,她也无法上岸,会被他一齐拉进水底,再也露不出水面。
处于黑暗的人,他自已就够了,何必拖着无辜的她下水。
她过于阳光和温暖,短短的时间,他就生出了依赖和妄想。
继续下去,他怕自已再也放不了手。
长痛不如短痛。
况且现在日子还短,她迟早有一天会怨怼这样的生活。
会厌恶每天都要面对一个屎尿都无法控制的他。
她的生机和希望会被他一点一点榨干耗尽。
孟禾气笑了,“那村里人会怎么看我?
大家都会说我忘恩负义。
你花天价彩礼“买”了我,你和大姐他们却没有把我当成买回来照顾你的保姆随意磋磨和使唤。
大姐真心把我当成弟媳妇看待,她爱屋及乌,对我好。
还有常山叔他们,也没有因此看低我,还帮我摆脱了那个吃人的娘家。
我才能过这二十多年来不敢想的舒心日子。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人活着就是为了争口气,我若是就这样撇下你,我成什么人了!”
“而且,周冽,我问你你还有没有良心?从嫁过来那天我就说了,以后我就是你婆娘,你就是我男人。
这些日子我悉心照顾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丈夫,可你现在竟然让我去找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