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不见了,你们府衙不赶紧去找人,跑我高家来作甚?”
“我们大人说了,衙役失踪乃是大事,需上报,也要告知当地乡绅士族,让大家多帮忙找找。”
这番话衙役早就在心底练习了无数遍,说出来时极其顺畅。
高二公子面露讥讽:“你们陶大人倒是深谙明哲保身一道。”
一旦上报,上头必定要来人彻查。
衙役哪一日失踪,在何处失踪,为何要去那里。
这些事一旦翻出来,必会牵扯到高家。
陶县令这是打定主意要绑住高家,若高家敢将其推出去当替罪羊,就要将高家也一同拉下水。
这些心思若用在对付陈砚身上,陈砚早就被踩进泥里翻不了身了。
他倒好,将全身的心眼子都用在了高家身上。
高二公子怒不可遏。
若他爹还在中枢,一个小小县令如何敢这般对付高家?
高二公子双眸微眯,对底下跪着的人道:“回去告诉你们县尊,若再不派人去抓来陈砚,你们大人的乌纱帽怕是保不住了。”
衙役心头一颤,只敢垂眸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高二公子招来人,冷着脸道:“立刻派出人马,全力查找捉拿陈砚。
一旦抓住,立即送去县衙。”
他便是再不满陶都,也深知陈砚才是如今最该收拾的。
第三日,高二公子等到下午也没见县衙有什么大动静,他便知陶都是决心要撇清干系。
高二公子对陶都的厌恶已到了极致,决心事后要将陶都彻底打压下去。
县衙既靠不住,那就只能自家人来。
高家的小厮们前往陈家湾,想要将陈得寿一家子抓起来,谁知才到村口就被陈家湾的青壮给挡住了。
他们即便拿出高家的名头来,陈家湾的人也不买账。
“今儿个要是让他们进了村,我陈氏一族往后在这十里八乡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一个年轻小伙子怒喝一声,其他人均是附和。
高家小厮再多,也不如陈家湾的青壮多,根本进不了村。
他们也不走,就堵在村口。
族长得知此事时,脸上就带了喜气:“好事,让他们都堵在村口,再找些妇人去叫骂,万万莫要让他们回过味儿来。”
人都在村口,陈砚一行人就能安心赶路,是天大的好事。
高家不是东西,想方设法害他们族人,若不趁机把他们骂个狗血喷头,岂不是太亏了?
打架自是青壮年能耐,可要论起骂人来,还得是老嫂子们战斗力彪悍。
原本陈族长是想找几个村里最能骂的过去嚎两嗓子,谁知其他妇人得知是去骂人,各个自告奋勇,一路从村口走过去,家家户户的婆子媳妇都出来了。
浩浩荡荡的娘子军往陈家湾男人们身后一站,双手叉腰,摆开阵势就骂开了花。
什么“高家就是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生孩子没屁眼”
“全家就该死绝了给庄稼当肥料都嫌臭”
一类都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