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远被当众打脸,自是气不过,冷笑一声,道:“你们不是自诩才华出众吗,怎么又拿年纪说事?”
陈砚道:“高七公子大可四处宣扬你作诗赢了八岁孩童,我必自认输给了你。”
亭子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高修远已经十一岁了,赢一个八岁小童还要四处宣扬?那真是让人嗤笑。
高修远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上次他就领教过陈砚的牙尖嘴利,今日再对上,竟还是吃了亏。
他心中不服,又道:“县试可不管你的年纪,我看你明年能不能中县试!”
说完便一甩衣袖,盛怒离开。
其他人赶忙追上去,一时间亭子里只剩下陈砚等三人。
周既白欣喜道:“阿砚的战斗力实在强。”
陈砚将带来的花生都掏出来放在石桌上,这才道:“吵架一旦自证就输了,要以攻为守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周既白若有所思,想要用笔墨记下来,这才想起出门踏青并未带上。
自从周荣对他说了那句话后,他就有了个小册子专门记载陈砚的话语,有空就拿来研读。
杨夫子并不理会二人的言论,吹着春风,赏着美景,剥着花生,实在惬意。
回去后,杨夫子就给陈砚增添了诗词。
科考虽不考诗词,可往后总归有文人相聚,若他人都能吟诗作对,独独陈砚不会,便极难与文人打交道。
杨夫子倒也不指望陈砚能随手做得名篇,总不能怯场。
每每看到陈砚的文章进步,杨夫子便要暗喜,可一看到陈砚写的诗,杨夫子的眉头就能拧成疙瘩。
“写得太实了,诗要空,要让读诗之人自行想象,方才有美感。”
陈砚:……
他懂,但是写不好。
前世在他成为一名漫画家前,他是个理科生,学的是公式,用的也是公式。
八股文虽难,可他能抓住脉络,能套用公式,诗对他而言就太缥缈了。
再看周既白,随手写的一首诗,比他抓耳挠腮写出来的都要强不少,陈砚就想,果然是古人才能有此浪漫。
他还是太实际了。
这种痛苦的日子被落榜归来的周荣打破。
周荣将自已的文章默下来交给杨夫子,杨夫子看过后道:“文章火候到了,只是对朝廷颁布的政令知之甚少,你不该再拘于家中苦读,该出去走走了。”
周荣带着两个小的去县城游玩了一番,就收拾行李踏出家门去游学了。
等周荣走后,陈砚的苦日子又继续。
杨夫子实在是才华横溢,竟能让陈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写出还算过得去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