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知了,事关孟表妹安危,他总是要问个明白。
“我知道的就这些,还是我父亲悄悄与我说的,目的是不想让我掺和其中。”丁蓝桉原是想借此机会助一助孟十三,意图在孟十三那里博个好感,岂料他刚起个头要查,丁瑁便知晓制止他,并将其中的厉害仔细分析给他听。
他父亲原来也不是很想同他掰碎了讲,只是知子莫若父,他父亲知晓他性子倔,不同他说个黑白分明,光是制止,那是制止不了他的。
毕竟,丁瑁也无法十二个时辰都看住丁蓝桉。
曾重屺抬步继续往外走:“此事儿已然发展到由不到夭夭的地步了。”
孟表妹还收留了杜老二之母,俩活证之一的母亲,亦是一个能拉李珩落马的关键人物,这个幕帜尚不知,他却刚从两个妹妹送年礼给孟表妹,孟表妹亲口透露给两个妹妹知晓,他也已跟着知晓。
至于和不和幕帜提及这个关键,他觉得他应该考虑一下丁镇抚使,既然丁瑁不愿儿子淌进夺嫡的浑水,作为挚友,他也应当避免。
于是曾重屺说完一句,便保持了沉默。
丁蓝桉不知此中还有这一茬,一路跟着出衙门,一路还在问个不停:“什么叫做已然发展到由不到孟大小姐的地步了?由不得什么?孟大小姐是不是有危险?难道二皇子还敢杀进孟府不成……谷岫!你倒是说句话儿!”
“与你无关。”曾重屺被缠得无法,“你就听丁大人的,莫要乱掺和。”
“你才乱掺和,我没有乱掺和,我就是担心孟大小姐……”
“我家夭夭更不需要你担这个心!”
曾重屺打断丁蓝桉的自说自话,丁蓝桉被喝斥得定在原地。
“幕帜,你……你好好听你母亲的,正经地去相个好女娘,赶紧成婚吧!”从前曾重屺便和丁蓝桉表达过这个意思,只是丁蓝桉没听进去,他也未再重复,现下却是不得不旧话重提。
言罢,他踏出北镇抚司衙门,大步走近向凛牵着的骏马,翻身上马,和向凛一前一后打马办差去。
独留下丁蓝桉杵在衙门上马石旁,半晌没缓过劲儿来。
大锤看着丁蓝桉刚毅的侧脸,越看越觉得自家公子挺可怜:“公子?”
丁蓝桉听而不闻,一会儿方转回头来问大锤:“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公子是娶不了孟大小姐的。”大锤实心眼,自家公子诚心问,他便也诚心答了。
丁蓝桉张了张嘴,一口气儿被堵在胸口,闷得他发慌,想吼大锤两句,又发现吼不出来什么有力的言语,只能憋着,憋得他慢慢握紧了拳头。
大锤盯着自家公子越握越紧的拳头,甚有自保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他不退还好,这么一退,丁蓝桉的拳头再没忍住,冲他胸口就打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