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乎翻身下马,皮靴在草地上踏出深深的印记。
青杰紧随其后,嘴里嘟囔着:“明明说好带油饼给大王的。。。”
岸尾朗声大笑,银刀在腰间叮当作响:“赛马输了就认罚!”
他故意板起脸,“不过若是卢乎使诈,本王定要主持公道。”
“是大乾的油饼。。。”
青杰委屈地比划着,“金黄金黄的,撒上蜂蜜。。。”
“傻小子!”
岸尾揉乱他的头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世上比美食重要的事多着呢。”
忽然转头看向卢乎,“那汉商可守规矩?”
卢乎挺直腰背:“他等了整整三日,未做一笔买卖。”
顿了顿,“只是。。。他带了上千匹丝绸。”
“丝绸?”
岸尾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猛地攥紧马鞭,指节发白:“莫非想让我的勇士穿着绫罗去放牧?”
草原的风突然变得刺骨,远处传来头狼的嚎叫。
暮色渐沉,岸尾盘腿坐在草地上,枯草在他身下发出细微的脆响。
他刚要开口,卢乎却已解下颈间哈达,丝绸在晚风中如流水般展开。
“父亲,这不是衣裳料子。”
少年将哈达郑重地系在岸尾颈间,“是献给雄鹰的礼物。”
岸尾忽然怔住,丝绸间飘散的檀香沁人心脾,竟让他连日来的头痛舒缓不少。
这绝非寻常物件。
“还有这个。”
卢乎倒出一把碎铜钱,金属碰撞声惊起草丛里的蚂蚱。
岸尾拾起两瓣太祖钱,铜锈在他指腹留下青痕:“大乾的铜钱,一年比一年贱。”
“但他不用铜钱交易。”
卢乎眼睛发亮,“牧民可以用三张羊皮换一匹绸缎,比卖皮子的钱再买要多赚一倍!”
岸尾突然攥紧铜钱:“你亲眼所见?”
“我拦下十七个牧民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