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寝宫换了身轻便的衣着,谢宣叫退了身旁想跟随他一到前去的下人,手里握着那把轻剑独自去了皇宫中的花园。
如今到了秋初,花园里的锦带花也不曾凋零。
只是他坐着的这把龙椅,却是无法同谢谌尧祝愿的那样前程似锦,仅仅只是坐稳它,都费劲了他所有的心力。
除去石坛里的花,这花园里的树却逐渐开始凋零,清晨时已有宫女来此打扫过,但不过半晌,此处的地面上又多了不少黄叶。
白枝雪也换了身简便的束袖衣装,他直直地坐在花园的石凳上,一旁的桌上放着那把赫赫有名的封寒剑。
这剑本是他父亲的剑,但早在他初次习剑时,白枭之就把这把剑送给了他。
听到声音,白枝雪拿起桌上的封寒剑,双手握着剑给谢宣行了礼。
谢宣自知自己的剑术早已落了同龄人大半,可在他面前的却是当今剑术冠绝天下的国家大将军,想到这儿,他出声询问道:“白将军准备从何教起?”
白枝雪也问道:“皇上可有什么目标?”
谢宣想了想,半晌才说,“要练成谢谌尧那样,需要花费多少时日?”
实际上,谢宣从未看过谢谌尧练剑或者用剑的样子,甚至谢谌尧在见他时,身上也是从来不曾配剑的。
只不过他曾经偶然听过,谢谌尧的武功虽及不上白枝雪,却也可归为武学天才一类。
于是乎,谢宣一问完,就立马觉得自己有些不自量力。
白枝雪顿了顿,适时地给出了婉言相劝,“……皇上当真要以世子殿下为目标吗?”
本来他自己觉得自己不自量力也就罢了,可没想到对方也要泼他一盆凉水。何况目标这种事情,不就是在高处树立着用来追寻的吗?
虽然谢宣对追寻谢谌尧没有半点兴致,可白枝雪先入为主觉得他办不到的模样却叫他更不痛快。
“朕说错了。”谢宣笑了笑,“朕要以你为目标,如果要打得过你,需要多久?”
“一刻都不需要。”白枝雪直视着谢宣,眼眸深不见底,言语里不像是在嬉闹,“现在就可以。”
对于对方这样死脑筋的回答,谢宣无语凝噎了片刻,回绝道:“爱卿莫要玩笑了。”
不待白枝雪再有言语,谢宣先一步再问道:“你可有什么厉害的招式可以给朕看看的?”
“此处太小了,许多招式都施展不开。”白枝雪认真道,“但臣知道一种剑术里的游戏,是年幼时父亲讲给我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谢宣问道。
白枝雪沉声道:“臣只有偶然几次成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