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很轻地笑了,“往后再说。”
……
翌日。
陆恂醒来的时候,胸膛暖融融的。
垂眼看到栖月正半趴在他身上,手指抓紧他的衣襟,兀自睡得香甜。
她呼吸很轻,气息拂过胸膛,连着脖颈处柔软的发丝,带出一片痒意。
他腾出一只手捋过她的乌发,另一只手还握住她的腰。
陆恂见过不少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他从前没动心,看那些美人与花草虫蛇没什么两样。
现在,他发现自己喜欢细腰。
弯成两道细细的弧,骨肉匀停,滑腻柔韧,上面还嵌着两枚小小的腰窝。
清晨时分,头脑总是没那么清醒,身体却最直接,手掌之下,是叫人留恋的去处,他无意识地抚过,心里蒸腾起更多的,却是难以遏制的破坏欲。
揉或是舔,总不能叫她这样无知无觉睡得香甜。
陆恂从小便比其他孩子沉稳,可也有天真的时候。
小的时候,他捡过一只小橘猫,浑身脏兮兮的,眼睛却很亮,胆子又小,最爱乖乖窝在他怀里打鼾。
他很喜欢那只懒猫,吃饭睡觉都在一起。
不过远舟碰不得猫,浑身起疹子,母亲便命人将猫乱棍打死,烂成一摊泥,就在他的屋前,死前眼睛还睁着,从明亮到黯淡。
幼年的他就那么看着,一滴泪都没流。
说来可笑,陆恂身处高位,看似什么都有,可他极少执着什么,也极少真正地拥有什么。
怀里的人忽然动了一下,蹭了蹭他的脖颈,发出一声娇软的低吟。
栖月是热醒的,有些喘不上气。
她梦到自己落水,被水草困住,紧紧缠着她的腰腹,怎么也挣脱不开,又像是困在火里,前胸、后背一片火热。
艰难的掀开眼皮,入目便是陆大人坚实的胸膛,栖月松开握住衣襟的手,心情竟有些平静,可见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熟练推开腰间的大手,她轻轻退后几寸,给彼此一点安全距离。
陆大人还未醒,双眸微阖,鼻梁挺直,唇瓣轻抿,不知是否她的错觉,或是帐中昏沉,她觉得陆大人的嘴角似有弧度。
是梦到什么好事?
她自己没了睡意,却不好吵醒了他,便静静盯着他瞧。
陆大人生了张极英俊的脸,不过日积月累的威严,很少有人能这么长时间观察他。
其实早在结识陆远舟之前,栖月便听过陆恂的威名。
前朝炀帝暴政,是他彻底结束了一个王朝。
那时姜家还在南边,消息传来,家家户户都放鞭炮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