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肯定是怕的。
但一想到裴聿,沈梨初又不怎么怕了。
沈梨初眼睛亮亮的:“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到我的。”
所以,在此之前,她只需要好好保护自已就行了。
裴聿夸奖她,声音又轻又柔:“小乖很厉害。”
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疲惫,让沈梨初在寻到令她安心的气息时,就足以让自已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裴聿有规律地拍着她的背部:“小乖,睡吧,我在呢。”
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沈梨初有些不太愿意。
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休息好的人不只是她呢。
可在裴聿熟练地安抚下,沈梨初还是沉沉阖上了眼睛,手却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裴聿的衣角。
直到沈梨初窝在他怀中彻底睡了过去,裴聿才有空,转头将视线投向站在门口,注视着他们许久的时先生。
时先生:“楼上有空余的房间。”
裴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现在谁都不信,必须将沈梨初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地守着才行。
既然他不愿意,时先生也不强求,转而找了一张毯子,走过去递给裴聿。
这次,裴聿没有拒绝。
时先生挑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裴大树?”
裴聿愣了愣,疑惑地望向他。
时先生:“裴小乖跟我说,她有一个男朋友叫裴大树。”
裴小乖?
裴大树?
在心里将这两个名字都念了一遍后,裴聿低头看了一眼沈梨初,才抬头,对时先生轻笑道:“对,我就叫裴大树。”
时先生淡淡道:“挺随便一名字。”
“光是听起来,就感觉这个人长得粗制滥造,不太聪明的样子。”
反观,裴小乖这个名字就不一样。
听到时,就会让人觉得肯定是人如其名,确实又乖又可爱。
裴聿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了。
气氛再一次变得尴尬起来。
时先生没再说话,也没离开,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盯着裴聿照顾着怀中之人。
看着看着,时先生就对裴聿有些改观,虽然他看起来五大三粗,照顾起人来倒真有几把刷子。
见时先生不说话,裴聿也乐得清闲。
要不是念着沈梨初的病耽误不得,时先生又肯定不会轻易放他们走,裴聿绝对不会带着沈梨初在一个他不信任的地方多待下去的。
又过了良久,裴聿才听见时先生又开口问道:“她……经常生病吗?”
这个问题,问出口后,连时先生自已都怔了怔。
他都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这么问。
但触及沈梨初因为发烧而烧得通红的小脸时,不知为何,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蛰过一样,开始一阵一阵密密麻麻疼了起来。
怪可怜见儿的。
想到这么多年来,时先生也在寻找自已的孩子,裴聿对他也没那么大的敌意了,低声嗯了一句。
“近几年还算好,小时候才是经常三天两头就生病。”
摸了摸沈梨初正在输液的那只手,察觉到有点冷后,裴聿便开始用自已手心的温度试图让其暖起来。
末了,裴聿继续道:“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生病就离不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