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赵安顿了一顿,续道:“下官听闻当年圣祖爷平定三藩时,云南就查出府学藏有永历伪朝典籍,圣祖即命云南学宫全部迁新址重新,旧学宫改作义仓或衙署。
有此先例在,我江苏完全可以照搬,新建学宫一律仿盛京式样,远离旧城碑林,明伦堂悬《圣谕十六条》,再立本朝名臣牌位,斩断前明于本朝教化之影响。“
简而言之,赵安的意思以消除明朝在大清教育体系的任何痕迹为搬校的最大理由,有这个大义在,谁敢反对?
老太爷知道了都得叫好,因为这是老太爷毕生从事的工作。
只是老太爷光考虑表面文字,没考虑把根断掉。
“妙,妙,妙啊!”
抚台大人又起身了,仍是不受控制的起身,没办法,赵委员这个小天才太他妈的天才了。
把个挣钱的买卖硬包装为大清千年教化做贡献的大好事,还极其准确命中皇上的命门,皇上一高兴,说不定过完年孙中堂就不用来两江了。
这缺德事赵安也不想干的,可要不把府学搬出来,他的借读也不好搞。
吕先生怎么看这事?
怎么看这事不知道,但看赵委员的眼神却是很亮,但吕先生又不得不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先搬哪座府学。
“就先搬苏州!”
抚台大人一锤定音,苏州府学作为江南诸学之冠必须得为全省府学打个样。
苏州都搬了,其它学校不搬的话,那就是不给巡抚大人面子。
作为幕僚,吕先生见恩主心意已决,便就具体事项提出问题。
其认为府学搬迁容易,但搬到新地方肯定会让师生感到不方便,周边设施如果不齐全的话,师生难免有怨言。
人嘛,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总会产生依赖性,冒然到一个新地方工作生活,怎么也是不适应的。
尤其各地府学都在“市中心”,突然搬到城郊结合部,搁谁乐意呢。
赵安刚要开口说基础设施可以慢慢搞,至于生活方面根本不是问题,因为学校在哪,商贩就在哪。
开始可能不方便,有个几个月时间保管新学宫附近样样都有,直接带动新学宫附近的经济发展。
至于老府学,不拿出来卖,还等什么?
这又是一大笔钱。
里外这么一倒腾,鸡滴屁想不高都难。
甭管哪方面,都是全赢。
老太爷有钱拿,国库有钱拿,地方有钱拿,当官的更有钱拿,学生们也能有好学校上,百姓们也能跟着挣点小钱,赵安更是能实现政绩的巨大突破。
嗯,谁亏呢?
好像没谁亏。
因为也满足了人傻钱多的学生家长“望子成龙”愿望嘛。
赢麻了!
正要开口呢,抚台大人可能是嫌吕先生哪来这么多问题的,在那略带不快的说了句:“搬迁府学是利民利国的大好事,谁反对?都嫌到新地方不好,本省教化如何才能再。对,赵委员刚才说的那个再创新高提的好。”
说到这里,抚台大人像是豁出去般,把心一横:“这样,本抚把巡抚衙门也迁过去,倒要看看谁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