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四娘瞪目骂道:“见你的大头鬼,如果不是我们姐儿俩支撑大局,靠你们这一对草包,连脑袋被人摘掉了,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呢,你给我闭上嘴巴少讨挨骂了!”
耿奇不但惧内,而且连这个妹妹也畏之如虎,果然不敢作声了,耿四娘这才笑道:“姗妹,杀得好,如果不是你下手得快,这小子太机灵了,咱们的三十六无影追弩手有一半会暴露形迹,那就太可惜了!”
陶姗姗笑道:“今天我倒不想用他们,凭武功咱们也应付得了,这三十六人训练不易,折损后补充很难,以后咱们还要用呢!而且王元泰仗着这三十六人为班府,自以为很了不起,我早就想除去他了,今天倒是个机会!”
耿四娘笑了笑,道:“说的是啊,方易清,我们的部署你可看见了,不过你放心,我还是凭真才实学跟你一决胜负。这三十六个人只是用来防备你另设埋伏的,只要你规规矩矩,我绝不动用他们,否则咱们就较量一下………”
一清哈哈大笑道:“你们太多疑了,我若是另设埋伏,岂能容你这三十六人从容部署!”
耿四娘冷冷一笑道:“那可不一定。今天我们在山下已解决了几起可疑人物,不过瞧情形还不像是与你有勾结的,所以才没找你算帐,否则我不会对你这么客气了!”
一清怔道:“我们绝没有找人帮忙,你别乱来,牵累到山下无辜的居民,他们跟我毫无关系。”
陶姗姗笑道:“没有的事,我们不会傻得连人都认不出来,即使那些人是附近的居民,但身怀武功,也不称无辜了。”
一清忙问道:“是谁呢?附近没有会武功的。”
周无尘道:“山海四奇为了称霸武林,什么手段都使过了,武林道中恨他们的人多得很,这一定是蹑着他们后脚,想找他们报仇的武林同道。”
陶姗姗大笑道:“这样说我也不反对,反正要找四奇麻烦的人,一定会有更大的麻烦,方老儿,你认了吧?”
一清沉默不语,鹤鸣却擎着手中两株剩箭道:“别以为你们的人藏得密,我刚才贴地一听,至少已经发现了一大半人的藏身之处,他们老老实实待着,我不愿伤人;假如他们不安份,那怕是伤害了山上的一头鸟儿,我也不饶他们,不信你尽管试试好了!”
陶姗姗脸色微变,随即笑道:“小兄弟,你能找出无影人的踪迹,我相信你的话不是吹牛,而且从你发暗器的手法看来,那些人也不一定能对你有威胁作用,这本来是我们的安全措施,并不是用来对付你的,你紧张什么?”
鹤鸣淡淡地道:“我不紧张,紧张的是你们。”
陶姗姗道:“笑话,我们有恃无恐,有什么可紧张的!”
鹤鸣道:“如果你们真相信自己的武功,为什么还要在四面埋伏弩手暗击呢?可见你们的信心不够。”
陶姗姗笑道:“那你就错了,武功是一回事,小心又是一回事,以你父母而言,那时一身功力,天下无敌,结果仍不免死在我们手中。所以我们无论定到那里,安全的部署一定是最主要的工作,这叫有备无患。”
一清一声冷笑道:“海女,你这番话只有骗骗小孩子。”
鹤鸣接口道:“我也不见得会受骗,他们只是装点门面,才说这种漂亮话。万一武功不是敌手,我不相信她们会不动用这批伏击的弩手。”
陶姗姗老羞成怒道:“你知道就好,尽管你能测出一大半人的藏身处,必要时三十六弩齐发,你躲到那儿去!”
鹤鸣微微含笑道:“如若三十六弩集中于我一人,着的目标小,移移身形就避开;如果是乱发,那当然躲不了,可是此地的人很多,我不见得就第一个遭殃。”
他说话依旧是那么从容,显出一种野鹤闲云的气度,彷佛极有修养,不会为任何事所激动,这种悠闲的气度使得陶姗姗和耿四娘微微吃惊,因为鹤鸣此刻所表现的不再是童稚的天真,而是一种成熟的深沉,令人莫测高深。
推倒山陶奇比山魈耿奇较为精明一点,见状微感不安地道:“老耿,这小子倒跟朱南明是同一块料。记得十年前,咱们围攻他的时候,他身历危境,死在眼前,也是这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于姗姗先解决了他的老婆,他也不慌不忙,一口剑护住他老婆,居然能支持住四五十合不乱。看来这小子倒是有点邪门,不太好应付呢!”
山魈耿奇却莽然大笑道:“那又能怎样,即使他能追上他的老子,还不是照样在咱们手下完蛋,何况这十年来,咱们也没闲着,还会叫一个小鬼吓倒不成!”
陶姗姗冷哼一声道:“你能干,为什么刚才叫人家困在地穴里,弄成一对泥老鼠似的!”
耿奇叫道:“那时我们不知道这小鬼是朱南明的后人,否则早就用摩云手送这小子上西天了。”
一清与周无尘脸色都为之一变,同时叫出声道:“摩云手?你们竟然练成了摩云通天手!”
耿奇大为得意,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