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朱武一扬手,随着他大步踏向工作组拘禁犯人的地方。
内部还在审讯,徐展权在旁边快意的看着这一幕。不留任何外部伤痕,却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审讯手段,他们特警组也知道得不少。
这女人,招了就最好。不招,把她整个剁了,磨碎了吃下去,也可稍微减轻心头的丧子之痛。
聂皓天,先是绑架了浩强,再指使自己的女人把浩强杀死,这两个人、挫骨扬灰都不能泄他的心头大恨。
“林微,你活不过今晚。”徐展权仰天大笑,狰狞而可怖:“你尽管把事儿都自己扛了,我先弄死你,再让聂皓天下去陪你。”
厚墙隔间的门外,传来几声激烈枪响,徐展权身后的刑警大队大队长向后扑出,大声喝道:“特警组在审犯人,你们这帮没眼力的,这也敢闯?”
朱武持枪一脚踢开大门,侧边几名警卫早就被他轻松放倒:“接获线报,今晚有人要刺杀徐展权部长,请徐部长急速退出暂避。”
“哼,朱队长,你别多管闲事。”刑警队是徐展权的亲系,自然明白朱武的底细,这个假退伍,实质却被聂皓天安插到警队的眼线爪牙,怎么可能会为了徐展权的安危而着紧?醉翁之意,只在里面的林微吧。
朱武巍然不动,却大踏步走向隔间。这间审讯室分为三层,最外面是守卫,中间那间是可监控、参观审讯的监控室,最里面才是关押审讯犯人的房间。
林微正在里面受着酷刑,而他冲进第二间房间时,从内里又扑出三名特警把他拦住。他冷笑:“徐部长的安危,你们也不管了吗?”
“徐部长不在这儿,朱队长请回。”特警队的副大队长冷笑着:“朱队,这么晚了,为了你从前的老大,想劫囚吗?”
“劫囚?这什么年代啊,想像力太丰富了,哈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声从外间传来,光亮的大门处,军区政委、司令官,特警大队一分队的分队长齐齐步入。
他们的后面,聂皓天伴着蓝部长相偕走入,而在这丰神俊朗的一帮军人的后面,更显出文人的优雅的项胜文淡定步入。
项胜文的眼神淡定的扫一下现场,走进隔间,站在监控室的隔离窗外。
隔间里,徐展权站得笔挺,手下在他的耳边汇报,他才急急的走出隔间。他看着这一众阵势,明白到这些自然便是聂皓天心急搬来的救兵。
他悲容立刻浮面、捶足顿胸、哭得肝肠寸断:“我家浩强命苦啊,本来是个如日中天、节节升起的太阳,却被这女人给活活杀死。白头人送黑头人,我苦啊……”
“呃……”大家都默了。同朝为君为臣,徐展权是什么人物,大家都心知肚明。虽说爱子身死,悲痛难免,但绝不至于在人前会像个丧子的怨妇一样哭嚎得全无章法。
可见,这戏还是演得过火了。
正文 第177章 我没有家属
项胜文轻咳道:“徐部长,我们看着浩强长大,今天这么悲惨,我们也都感同身受。罪犯既然已招供伏法,又证据确凿,你就相信人民子弟兵,相信特警组,给个机会给人家公平审理,大半夜的,你就不要来这里奔波了嘛。”
他们谈话间,监控室与审讯室的连接才接通。林微坐在椅子上,身上衣物整齐,就连头发都梳理得笔直,唯一不同的只是脸色苍白了点,嘴唇青紫了点,坐着的身子抖来抖去的显得虚弱了一点。
她身边的审讯官面色柔和,是个温厚温和的“特警好同志”。
“特警好同志”很正经也不凶恶:“你也被关了这大半天了,我磨得嘴皮子也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把前因后果统统招了,我们,不杀错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林微抬起眸子,抬不直的头颅转了一圈屋内,又颤抖的垂下来,眼神空茫没有焦点:“我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他逼上去:“你没有做过?那真凶是谁?是谁让你绑架徐浩强,并且故意制造意外,导致徐浩强车祸身亡的?”
她目光涣散:“我招了,你们就会不拿大灯照我?不拿冰水泼我?不拿风扇吹我?不拿针针扎我?”
特警好同志尴尬,心想外面国家元首们在旁听,你这不是让我们特警组去死吗?
但是,眼看这女人受不了要招了,他总不能让逼供半途而废。他沉默的,向着林微轻点了一下头。
林微如获大赦,“蹭”的坐直了,拉着他的手:“我招,我招……有人指使我绑架徐浩强,还说,只要把徐浩强运出市中心,他就派人做掉徐浩强。”
“是谁,那个人是谁?”
“就是他。”林微突然抬起的眼睛,手指着监视器外面的众人,语声坚定。
外面众人皆看着聂皓天,徐展权的掌心渗出细汗,惊喜交集:这娘们终于受不了要招了,聂皓天,现在证据确凿,又是多个领导人旁听,我看你怎么逃得开法网。
林微的声音尖锐,手坚定的指向监视器:“项胜文,是项胜文指使我做的。”
“……”
在紧张得要窒息的气氛中,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句供词。先是聂皓天淡然,徐展权愤然,再是全体旁观政要不知所以然,最后却是项胜文的一句:“不知所谓!”
项胜文怒视众人,瞪着专管这次的审讯工作的刑警大队长:“大刑逼供?这就是你们的风格?这是要屈打成招,冤枉好人吗?”
“是,书记,我,我们……”大队长苦不堪言,实在不知道林微这娘们怎么胆大包天到,敢把这事栽赃到大大人的头上去。
聂皓天在旁哼了一声:“真是现代版的窦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