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初看了看桌旁的两个空凳子,问道:“严云鹤和丁叮当哪里去了?”
李寒灯颇有些无奈,他说道:“已经回房了。”
季容初一愣,随即想起了每次师门里喝酒,她和丁叮当总是一唱一和的给严云鹤敬酒,每次酒席都以严云鹤喝趴下结束,大家各自散去。而今天不知为了什么,李寒灯并没有离开。
“师妹,”李寒灯看季容初心不在焉的,又问了一遍:“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了么?”
“嗯?”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季容初还是有点恍惚,“什么话?”
李寒灯叹了口气。
“我说,”李寒灯声音微冷,“剑圣飞升那日只有你在他身边,我要你句实话,剑圣是不是,根本没能飞升?”
第73章旧宴·二
他这话一出,季容初算是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带着凳子摔地上了,合着是被李寒灯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给吓着了。
她提起酒壶给两人斟酒的手一顿,闻言后又将酒壶放下,笑着摇了摇头,调笑道:“师兄,我看喝多了的人是你吧,怎么都开始说糊涂话了?”
李寒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望着她,那目光竟似有千斤之重。
他不爱说话,更不爱开玩笑,所说之话一字一句俱是认真的。
季容初顶不住那样的目光,她也渐渐收起了笑意,无奈的说道:“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爹飞升的时候是只有我在他身边不错,可那剑势四海八荒皆是见证,还能有假?”
李寒灯没再跟她讨论真假,而是话锋一转说道:“剑圣本不该在这时飞升。”
他说的言简意赅,季容初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般来说,修行之人修个数百年直到道德与修为圆满,只待机缘一到,天门自开,紫气东来,迎修士飞升成仙。
但是孟擎宵不走寻常路,他当年所过的那一道天门是自己硬生生用剑强行破开的。
所以他飞升之时虽然声势浩荡,气贯长虹,却终是逆天而行,那阴云翻滚,万雷齐鸣的景象犹如天道的声声怒吼,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剑修挫骨扬灰,他一修仙之人,飞升场面之惨烈比起昔年魔祖飞升也不遑多让了。
按理说,孟擎宵已经具备了飞升的资质,他再等个百年寻找机缘,飞升只是顺理成章的事,何必这么大动干戈?
当初孟擎宵将自己打算硬破天门的决定告诉季容初后,她亦是不能理解,这逆天而行的后果是稍有不甚就灰飞烟灭,形神俱碎。可是孟擎宵心意已决,任季容初劝的口干舌燥也不曾转圜心意,父女两人争执不下,最终不欢而散。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季容初故作轻松的说道,“剑圣有剑圣的想法,反正我是想不通啦”
她再次提起酒壶,这次只打算给自己斟酒,李寒灯却将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之上,制止了她的动作。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