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钱老将军笑着拍茶桌,砰的一声,“他岂能不哭!”
巴图老王有五个儿子。
大儿子早年战死在辽东边疆。
二儿子幼年骑马摔断了腿,成了残废。
三儿子死在南部,尸骨烧成野灰。
四儿子的尸首这回亲眼见到了。
五儿子今年才八九岁。
儿子们死了三个残了一个,还有一个年幼。
巴图老王岂能不哭?
王虎将军愤慨:“哭也当得他哭,这便是自作孽不可活,害人终害己。”
“北境的兵马走了没有?”季清欢比较关心这个。
贺木吉是寒熊部落的族长,一朝丧命。
剩余北境兵将岂能群龙无首的接着给辽王卖命?
卖命到头,没人替他们要奖赏。
得不到好处谁愿意卖命。
王虎将军说:“他们肯定要走,辽王也势必不放,恐怕要乱一场。”
北境军想运送贺木吉的尸身离开,就此收兵。
回到北境去选出一位新族长。
可是他们这一走,金辽便要少去三万兵马,巴图老王一边悲痛,一边琢磨计策试图拖住北境军。
不过对季韩两家来说——
这是个好机会!
钱老将军双目灼灼的望向书桌后:“君上,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动。”季清欢一抬手。
狼毫笔沉闷的被掷到桌面上。
他面前有一张地图,‘鸦城’两个字被浓黑的墨水圈画着,这便是首发目标。
“传我将令,钱如意授兵马总督大将军,调令总军。”
“牛得草授骁骑大将军,统管六营骑兵。”
“陈五将军领兵两万留守袁州城,季老将军一同留守。。。破辽军的主将是姓夏?韩枭。”
“。。。。。。”
季清欢的座椅后面有一张屏风。
屏风后面,露出韩王世子正半躺着翻书的身影,方才一直静默,此刻被叫到了才出声。
韩枭懒洋洋的回:“夏鸣春。”
头也没抬。
季清欢接着他的话说:“夏鸣春授忠勇大将军头衔,领破辽军与牛将军同行。今日是六月二十六,务必在三十之前大军抵达瓷城,叫他们即刻动身,不得有误。”